程遠洲看向管家時,眼神又變得沉靜:“這些是機密文件,每份都傳達重要信息,時間跨度幾年,時賢先生為什麽會把它們翻出來,這麽隨意地擱在桌上,仿佛等著我們來翻閱?”
管家閉著嘴沒回答。
程遠洲自問自答了:“是您「幫」他把文件找出來,故意放在那裏的吧。你故意把他們夫妻二人的矛盾展現給我們看:一個倒插豪門的女婿,老丈人去世也沒能分到家產和集團的權力,連宅子的門牌都寫著「賀」字,屈居於夫人之下直不起腰的目子看不到盡頭,天長日久對夫人漸生怨氣……
林迎迎的死,你知道夫人會受到懷疑,所以用這種方法做出暗示,企圖讓我們相信夫人不是凶手,是有人栽贓陷害。夫人如果犯案入獄,最大獲利者是時賢,你是故意引導我們懷疑時賢,讓夫人逃脫罪名,是嗎?”
管家臉色慘白,頓了一頓,才說:“夫人絕不會殺人。她絕對做不出那種事……”
程遠洲嘴角勾著笑,食指指了一下管家:“你猶豫了。其實你內心也認為是夫人殺了林迎迎,是不是?也是啊,就算她不是那種狠毒的人,說不定是失手誤殺呢?”
管家用力搖頭:“就算賀老先生病逝之後她傷心過度患上躁鬱症,發作得再厲害,也最多傷害她自己,從來不傷害別人……”
程遠洲:“如果是她發病的時候,失去控製行凶呢?”
管家:“不,不可能……她不會……”而這時的否認已經顯得蒼白無力,顯然,他自己內心也是動搖的。”
寧檬目光閃了閃:“賀先生病逝之後,夫人患上的躁鬱症 ?不是遺傳病嗎?”
管家怔了一下:“遺傳症?不,過世的賀老先生和老夫人沒有這種病,也沒聽說祖輩上有。”
她端詳著管家:“你很了解她嗎?”
管家眼一低,躲開她審視的目光,聲音嘶啞:“我從十二歲就在賀家做事,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。”他的聲音變得顫抖而喑啞,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