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哲蹙起眉峰:“究竟是怎麽回事?”
族長說,安巧回來不久,就發病了,身上臉上起毒斑,一天比一天厲害,村裏人都不敢去她家串門了。大家都說安巧做妓女染了髒病,會傳給人的。
安巧自覺命不長久,就喊了他過去,說村裏誰家能代為照顧她的孩子,她就把她那箱子珠寶贈予誰家,隻求給孩子一口飯吃,直到孩子爹來接他。
族長皺著臉對馮哲和周枚說:“我們也不想圖她那箱子珠寶。安巧畢竟是我們一支的閨女,那孩子身上也有咱們的血份不是?咱們隻想著她要是沒了,就替她養著孩子,她男人要是來了,連孩子帶箱子,一並還給他。”
馮哲點頭:“理應這麽做。”在他心目中,有著經渭分明的道德準則,什麽該做,什麽不該做,清清楚楚。
周枚卻發出一聲冷笑,打量著這個每一道皺紋裏都同時寫著愚昧和精明的老人,並沒有因為這一番大義凜然的說辭對他另眼相看,嘴角掛著嘲諷:“後來呢?”
族長苦起了臉:“安巧病死以後,那屍首誰也不敢碰,怕傳上病啊。沒辦法,誰不怕死呢?我隻好讓村裏人把她屋子封了。把孩子抱回家養著。結果沒幾天,孩子也死了。”
馮哲臉色變了:“孩子怎麽死的?”
“唉,跟他娘一樣的髒病,被他娘過上的唄。渾身起紅斑,幾天就沒氣了。我就把孩子屍體用席子裹了裹,讓我婆娘抱去老遠的地方埋了,免得再過病給村裏人。”
馮哲狐疑地看著他:“那麽,那箱珠寶呢,你占下了嗎?”
族長又趕忙擺手:“那哪能呢?我答應給人家照看孩子,結果孩子死了,已經對不住她了,怎麽能做那種事?”
馮哲點頭:“那當然不應該。那麽那箱珠寶呢?”金鐲子應該在裏麵吧……
族長吞吞吐吐:“村裏……大家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