彌漫著淡淡消毒水味兒的VIP病房裏,厚厚的窗簾把想要透過點點縫隙溜進來的陽光攔在窗外。
窗外,溫暖的陽光鋪灑在地麵上,照的一切都懶洋洋的,而此刻寬敞的病房卻昏昏暗暗,仿佛進入了漫無邊際的黑夜。
一張潔白的病床擺放在房間中間,床頭櫃和地上是這幾天前陸續送來的花籃,一個碩大的向日葵,似乎已經厭倦了往日最愛的陽光,蔫蔫地垂下了頭。
半靠在床頭的白川蒼禾,雙手顫抖的拿著一份報告,腿上纏繞的白色繃帶,淹沒在白色被單裏。
病房裏安靜得,甚至都聽不到任何呼吸聲。
選拔賽上他強忍疼痛繼續比賽,讓原本快要恢複的韌帶再次嚴重撕裂,主治醫生說,重新縫合後的韌帶,不能保證完全恢複。
可腿上韌帶斷裂帶來的痛,遠不及此刻那份檢測報告上刺眼的“陽性”兩個字帶來的傷害沉重。
“再申請血樣檢測。”白川蒼禾沙啞的聲音撕裂開了靜謐的病房,語氣中透著疲憊和不甘。
從前那個不管在冰麵摔倒多少次都會起身微笑著繼續訓練的男孩,一下子蒼老了好多。
原本坐在病床旁邊默不作聲的王教練,聽到他突如其來的聲音,幹裂的嘴唇上下蠕動著,似乎是想說些什麽,結果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。
“再!申請!血樣檢測!”
白川蒼禾見他遲遲沒有回答,扭過頭來,咬著牙一字一頓道,他的眼裏布滿了猩紅的血絲,像是一隻許久未進食的小獸正死死盯著獵物。
他已經整整兩天沒有睡覺了!
“錦屏也去過了,沒有用的……”王教練喉結翻動了一下,苦澀的說。
他沒有告訴白川蒼禾,自己這幾天一直在花滑協會奔波走動,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搖頭回應。
“為什麽!為什麽沒有用!”原本壓抑著情緒的白川蒼禾瞬間激動起來,緊緊攥成拳頭的右手使勁兒捶打著床麵,被子裏發出一陣陣悶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