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聲鄭叔讓雙方的人都愣住了,光頭楊之前已經打過一架了,大家都眼熟。按理說這都是對方的人了,為什麽會朝著鄭毅喊一聲鄭叔?
張楠這個時候也認真的打量起來眼前這個漢子,看著凶神惡煞的一臉橫肉,但其實嘴角剛剛長出的絨毛,表明了他的年紀其實並不是很大。因為張楠自己也進入青春期沒多久,男生剛開始長出來的胡須,並不是堅硬的胡茬,而是這種絨毛。
“虎子?你怎麽在這裏?”
鄭毅這個時候也驚訝的回應了一句,從這一句話也可以看出來,鄭毅確實是認識這個叫做虎子的家夥。
隨著他們兩個人確定認識了,這光頭楊那邊的人全部都傻眼了,要知道這個小子,是老大專門請來對付這一群去拳擊手的高手,結果萬萬沒想到他們居然是認識的,那這件事情就不好辦了。
“光頭楊,你叫我對付的居然是我叔?”
這個叫做虎子的青年,一臉憤怒的看著光頭楊,加上本來就是滿臉橫肉的樣子,更是顯得凶悍無比。
麵對虎子的質問,光頭楊這下也是愣住了,不過好歹也是在社會上混過,他明白這一架肯定是沒法打了,於是趕緊找了個借口說道:“哎呦,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嗎,沒想到是一家人啊!”
“既然是誤會的話,那這件事情就算是這麽平了,我到時候親自去給劉師傅登門道謝,青山不改,山水有相逢,告辭!”
光頭楊一本正經的說完這句話之後,趕緊就招呼著手下人溜了。見到光頭楊這夥人跑了,張楠他們也沒有攔住他們,因為格鬥跟真正的街頭鬥毆是有著本質的區別,格鬥是為了追求人體武力的極限,而不是好勇鬥狠。隻要光頭楊他們這一群混混不招惹,張楠其實壓根就沒有興趣跟他們糾纏。
見到光頭楊他們離開之後,鄭毅瞬間一張臉沉了下來,朝著眼前的漢子說道:“虎子,你怎麽會跟這些人混在一起?”
看著鄭毅的表情,虎子就明白他肯定是生氣了,於是有點畏畏縮縮的說道:“鄭叔,是光頭楊給我打電話,說有人輕視侮辱咱們門派,所以我一激動就過來看看了。”
“光頭楊跟你什麽關係?”
“他當年也在師門學習過幾年,如果認真按照輩份算的話,他還是我的師弟。後來師父說他心術不正、好勇鬥狠就逐出師門了,不過他還是跟師門有著一點聯係。”
聽到虎子的解釋,鄭毅的臉色緩和道:“以後少跟這種人接觸。”
“我明白了鄭叔,以後絕對不會了。”
這名叫做虎子的漢子,在鄭毅麵前簡直就如同小貓一樣,絲毫沒有之前那種五大三粗的氣勢了。
晚上聚會,經過了光頭楊這麽一鬧,加上吃的也差不多了,所以張楠他們也幹脆就結賬回去了。而這個叫做虎子的年輕人,也跟在了鄭毅的身後,一起去往了俱樂部。
不過張楠並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回到俱樂部,而是直接回家了。因為拳賽的緣故,他已經兩晚上沒有回家。當初找了一個借口,說要去外地參加跑步測試,這才有時間打比賽。當時母親雖然答應了,不過明顯能夠感覺到她對於這種事情不怎麽高興,所以張楠可是要早點回家了。
說實話,張楠對於這種偷偷摸摸練習拳擊的感覺也非常難受,因為他覺得自己做的並不是一件什麽不光彩的事情。但是作為單親家庭,他明白父親因為職業原因的病逝,對於母親造成了多大的打擊,所以他隻能默默隱瞞著,等到紙包不住火的那一天。
第二天一早,張楠按照以往的習慣去了拳擊俱樂部,不過從今天開始,張楠的訓練計劃將會做出一定的調整,成倍的添加訓練強度。因為現在已經是暑假時間了,張楠有足夠的時間進行職業訓練,所以鄭毅決定,無論如何這一個多月都要往死裏麵訓練張楠。
早上例行的晨跑,除了俱樂部的拳手之外,張楠還發現了一個人在隊伍之中,這個人就是昨天晚上見到的那個漢子。
見到這種情況,張楠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,朝著身旁的鄭毅問道:“教練,那個叫做虎子的,到底跟你是什麽關係啊?”
“跟你的關係一樣。”
“跟我關係一樣?”張楠不解的反問了一句。
“他也是當年國家隊一名拳手的兒子,隻是他父親很早就退役了,因為當年一場拳賽發生了事故,導致虎子他父親的頸椎遭受到重創,無法再適應擂台上麵的格鬥強度了。”
聽到鄭毅這句話,張楠的內心裏麵也是一陣黯然,因為自己的父親,某種意義上也是因為職業病而去世的。
當年張楠的父親從國家隊退役之後,在漢東省的一家俱樂部裏麵當教練,後來不時的出現頭痛眩暈的症狀。那時候張峰也沒有把這給當作一回事,畢竟做為一名職業拳手,比賽時候頭部經常會遭受到重擊,像是輕微腦震**這種小毛病,幾乎每個拳手會經曆過,甚至可以說是職業病了。
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,張峰頭痛的毛病愈演愈烈了,最後一次甚至是直接暈倒在了俱樂部裏麵。隨著被送往醫院檢查,做了頭部CT之後,發現了張峰的大腦裏麵出現了一塊腦萎縮的空洞,並且腦萎縮速度還在蔓延。
經過醫生的判定,這是當年張峰打職業的時候,腦部不斷遭受重創的原因,並且這種過程是不可逆轉的。
最終張楠的父親因為腦部病因而去世,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,張楠母親唐莉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,開始拒絕跟拳擊一切相當的東西,也下達的死命令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再接觸拳擊,防止他走上父親的老路。
這也就是為什麽,唐莉會如此阻攔張楠對於拳擊的興趣跟愛好。張楠也就是因為明白父親的去世對於母親的打擊太大了,所以他懂事之後,一直都是把那份對於拳擊的熱愛給埋藏到心裏麵,隻是沒事的時候回去父親當年執教過的俱樂部看看其他拳手的訓練,一直到了鄭毅的出現,這一切才得到改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