食堂的夥食可想而知,素菜裏混雜著少得可憐的肉菜,每個人的分量還不夠塞牙縫。但現在不是挑挑揀揀的時候,每個人都像是從餓牢中放出來的。
唐杳杳正悶著頭大口咀嚼,身後忽然響起一個洪亮的女聲:“你是哪個班的?”
她一怔,放下筷子回過頭,一個二十出頭的女教官站在她身後,對她怒目而視,語氣嚴厲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:“你是哪個班的?”
唐杳杳一頭霧水地看著她,不知自己何處惹惱了她,老老實實回答道:“十班的。”
她恍然地扯出一個冷笑:“許教官帶的班是吧,難怪呢,軍營裏披頭散發的都有了。他不管你,我來管,給我把頭發紮起來!”
唐杳杳剛才還摸不著頭腦,此時已是又驚又懼,呆愣在椅子上和女教官大眼瞪小眼,想要解釋,但看她的樣子恐怕不會奏效。
女教官等了數秒,見她沒有動作,聲音又大了幾個分貝:“你不紮是吧?紮不紮?”第二句已經可以算吼叫了,周圍的人聽到動靜,都朝她們的方向看過來。
唐杳杳感覺如芒在背,小聲說道:“我這是短發,紮不起來。”
“怎麽紮不起來?”女教官說著,伸手就來揪她的頭發,硬生生將她從椅子上拽了起來。
她一把掀下我的帽子,找旁邊的女生要來一個橡皮筋,指著唐杳杳命令:“你現在趕緊給我紮起來,我數三個數,三,二,一!”
唐杳杳不敢怠慢,取下她手中的橡皮筋,機械地挽起頭發,混亂的頭腦中隻剩一個想法:從來沒有受過這麽大的委屈。
韓夭夭在一旁愛莫能助地看著她,張張嘴想替她說話,但看到女教官那張仿佛能吃人的臉,又嚇得不敢吭聲。
唐杳杳胡亂紮好頭發,女教官卻仍然不肯放過她,揮動著她的帽子教育道:“軍訓是來吃苦的,不是來比美的!以後再讓我看到你,你要是還披著頭發,別怪我不客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