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末夏初,城市的夜黑得一點兒也不透徹,即使是淩晨兩點的天空,也依稀可見朵朵灰白的雲。淡淡的月光下,萬籟俱寂,街頭三三兩兩夜歸的行人也寥若晨星,粟色牆壁上的小小的身影在夜色裏顯得格外醒目。
那人一邊順著繩子往上爬,一邊時不時打著噴嚏,雖然身上掛著大包小包,但依舊身形靈活,活脫脫一個經驗十足的小賊。
半晌,她抬頭看向三樓的窗戶,狡黠的目光中帶著自信,隨即手指掃了一下鼻子,挑眉一笑:“哼,三樓而已,姐姐我如履平地。”
……
輕巧地翻窗入室後,白雪收回攀登繩,捋了捋額前微濕的劉海,嘚瑟地給自己點了讚,極限運動員可不是白叫的,這種高度,分分鍾搞定。
少年的房間透著一股迷人的味道,荷爾蒙的氣息撲麵而來,帶著青草般的甘冽。
白雪踩著貓步悄悄靠近,瞧著少年平時那高冷不可一世的樣子,這睡顏還是挺乖巧的樣子嘛!白雪露出姨母笑,看得癡了。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看他,長睫如扇,就連臉上細小的汗毛都像是鋪上了一層銀粉,美好至極。
白家搬到這個城市五年,原以為到一個陌生的環境白雪會很不適應,但卻意外認識了玩極限運動的閨蜜,從此進入極限圈一發不可收拾。在極限圈裏,她算是入圈很晚的了,但因頗有天賦,玩得還不錯。
可是,這一切卻遭到了家人的極力反對,說她成天找死,為了躲避家人,她多次離家出走,可她的朋友家都已經被她躲了個遍,在這個城市,她想來想去,認識的人裏,她還沒有去過的地方,就隻有這裏了。
沐家是白家的生意夥伴,雙方家長關係倒是不錯,沐家兩個兒子,大兒子白雪從未見過,二兒子沐冰陽白雪也不過在酒會上見過兩回而已,由於他長得十分出眾,白雪很自然地被他吸引,但兩次打招呼卻都被他冷眼相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