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樂嶸戈:“想不顧一切的勇敢一場,去試一試他們之間緣分有多深!秒回又不問緣由的‘好’,直到很年後成為她一個人快要堅持不下去的無邊動力!”】
顧藺修伸手去捏她的手心,心上頓時軟的一塌糊塗,沒再扭捏的不肯罷休。
到底是個姑娘家,又是個不肯吃虧的主。默了好一會,才低聲扭捏道。“其實,也不一定非要,非要去家裏,要不,去你車裏吧!”
男人牽著她的手一頓,一時間也掐不準她的態度。
須臾片刻,沉潤又帶著不自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“車上不方便。”
話音落地,孟憶歆頓時奓毛。
嗔怒道,“說什麽染料段子,大半夜的我懷疑你在開車哈!小心我舉報你。”她惡狠狠的看他。
又氣又羞。
她落滿星河的眸子傾|瀉|了一地柔情,如頭頂月色一般朦朧,又美的撩人。
“車上空調壞了,怕你冷,去你家吧!”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。
孟憶歆狐疑,看了他好半晌,狐疑的順著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,笑的不能自抑。
見她笑的得意,也沒有絲毫惱羞成怒。
反倒坦然逼近,意有所指的開口。“真希望,這輩子都能見你笑的這麽開心。”
“那當然,及時行樂才是重點,本小姐時時刻刻自然開心。”
“很好。”
這是顧藺修在樓下,對孟憶歆說的最後兩個字。
剛剛某人牽著她上來,雖然未置一詞。
最後兩個字,到底是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。
聽著臥室潺潺水聲,臉紅的更不像話。
一想到某人進浴室前丟下的那句。
“身上都是灰,我先去洗個澡。乖,一會來陪你。”
她叫自欺欺人的拽過被子,想著兩人過往比小學生還純潔,蓋著棉被純睡覺的場景。
自那一次孟憶歆邀請某人上去坐坐未果。
之後白天他過來,偶爾會在她這睡個午覺休息一會。
真的清湯寡水,不能再純潔。
可一想到剛剛樓下的那個擁抱,她蒙著被子在**打了好幾個滾。
不知道的,還以為她要變身來著。
“你幹嘛呢?捂成這樣,不難受?”顧藺修三兩下直接將某人解救出來,被子裏滾了一圈的姑娘頭發絨絨得,看上去跟個公仔似的。
興許,是他眼神太過炙熱,莫名就讓孟憶歆有些心虛。“那個,我困了,床分你一半,我睡了哈。”
說完,孟憶歆拉過被子直接躺屍似的又躺了回去,死活不肯睜眼。
顧藺修就這樣站在床邊,一動不動的看著她。
一秒,兩秒,三秒。
孟憶歆承認自己沒骨氣起身,“顧藺修,你能不能……”
男人伸手直接將她帶進懷裏,之後鋪天蓋地的吻有些用力,有些決絕。
她仰著頭被迫承受了他所有的炙熱,這一刻她如海上漂浮的一株浮萍,徹底沒了歸途。
雙手無助的不知道要往哪裏放,隻能憑借下意識的本能去拉住他的……
“顧藺修。”她不知道這一刻,沒有名狀就想要叫他的名字。
女子澄澈的目光裏,帶著女子獨特的嬌羞,顧藺修伸手覆在她的眼瞼,輕聲問了句。
“信不信我?”
孟憶歆沒問信什麽,卻是信的,她一直都是信他的。
無條件的信任,就像一眼驚瞥後閑庭信步,一眼一見都在心裏。“隻願君心似我心,定不負相思意。”
孟憶歆忍住那股不適感,這個男人一直顧念著她,從頭到尾都順著她的感受一點點探索。
她知道他是個溫柔的人,溫柔的織了一張網,如同千千結。
這一夜的旖旎與厚重,不是哪一個人的心動。
男人低頭吻了吻她的眼瞼。“難受嗎?”
她沒吱聲,他又低頭親了親她,似誘哄。寵的溫情,“乖,一會就好。”
孟憶歆伸手拉住他的脖子,忘記嬌羞,主動吻了吻他。
沒有原因。
就是那麽想親他一下,眷戀的暖意,溫聲的細雨,都那麽讓人沉淪。
當阻礙衝破牢籠,當固守徹底打破。
當封存沒了封印,一切都為之瘋狂叫囂!
她聽見他覆在耳邊,低聲沉穩、有力的耳語道。“顧太太,可以有幸邀你,明天一起去領個證嗎!”
孟憶歆還想問他,剛說了什麽?
奈何,所有想問的話,都化作和風細雨醉了這一夜春心……
徹夜失眠的後果。
大腦仿佛,自上而下做了一場瘋狂的極限運動。
整個人累的腦子發木,漲的眼珠看東西都朦朦朧朧的不清楚。
樂嶸戈幽怨的坐在**呆了一會,按照平時八點上班,她六點五十就會起床。
洗臉、刷牙、護膚,吃早飯和路上包括突發的狀況相疊加,這個點不起來鐵定來不及。
而今早的她,像是被童話故事施了魔咒似的。
愣神在原地半天動也不動,就這麽懶洋洋的擁著被子坐在那裏,神情放空。
樂菁嫻推門進來,看到就是這幅場景,忍不住問。“阿姐,你還不起,你今天不是要去場館訓練?時間還來得及嗎?”
樂嶸戈沒精打采的看了她一眼,淡淡道。“哦,就起了。”
從昨晚回來就沒精打采的人,一覺睡過來,半點效果也沒有?
不對,準確來說從昨天中午開始,就沒什麽精神。
樂菁嫻站在原地瞅著樂嶸戈機械的穿衣服,翻身下床,進了衛生間。
周身透露著一股倦意,和不願多說的頹然。
她承認今天自己是有意磨蹭,按照往常顧瑨珩即使說了些擦邊球的話,她不願當真,任誰也拿她沒法子。
昨天,他頹敗的神情,他站在原地瞳孔看著她透過的目光都是難以置信的失望。
後來他電話裏的示弱,他用最平靜的語氣說。“我還以為,你今晚不會接我電話。”
後來的後來,他啞著嗓音滿是控告的語氣怨念她。“你就是沒心沒肺的臭丫頭。”
他的每一句話都很重,重得砸到她心上,疼的喘不過氣。
從前,看過一篇報道,“辦公室戀情不歡而散,離開的基本上都是女生。”
她跟他算得上辦公室戀情嗎?還是上下級關係?
“辭職?”
一瞬間這兩個字在腦海裏占據了很長的想法,她不是沒想過這一點。
僅有一瞬。
樂嶸戈徹底丟掉這個想法,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工作和穩定,就為了這個要辭職?
不要說別人,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腦子壞掉了。
何況依著大魔王的性格,就算她真的要辭職。
他們之間的問題,依舊會存在?
不辭職,意味著她和顧瑨珩要這樣一直尷尬下去?
樂嶸戈抬頭看著今天的舟安整個天空霧蒙蒙,遠處的建築籠罩在一片陰霾下看的不真切。
昨天還是個豔陽天。
今天,變臉這麽快,你擱四川長大的麽?
她幽怨的看了眼老天爺,真是應了一句古話。
“翻臉,比翻書還快。”
樂嶸戈低著頭腳尖順著地磚輕搭著,隨意曲折,腿一前一後的晃悠。
看了眼地鐵站來來往往等車的人,都說車站是最能看見人間百態的地方。
從前樂嶸戈不信,看著旁邊一對依偎的情侶。
兩人站在一塊視天地萬物形同虛設,他們竊竊私語的旁若無人。
男生背著女生的包,女孩仰著腦袋的看他。
每一眼、每一個動作都透露甜蜜的味道,樂嶸戈除了同性沒跟誰這麽親密過。
更沒有體會過撒嬌耳語的感覺,那份旁若無人的黏|膩感。
她突然有點豔羨,雲海浮塵,這樣的人。
生命中沒有交集便是陌生人,愛情能讓兩個沒有任何關係的人變得那樣親昵,從此親密無間中有了聯係。
任憑再遠的距離,心中也會多了一份牽掛的感覺。
她也想擁有一次。
喜歡他!不敢喜歡他?
勇敢一點!矜持一點?
鬼使神差,她拿出手機。點開那個男人送她回家,卻用了撇腳的理由要去她的聯係方式。
嘴角不自覺地揚了一抹笑容,甜甜的,很暖心。
樂嶸戈手指點擊,找到“大魔王”三個字,手指快速按下。
“我……想和你說件事。”
她快速刪除,又重新,輸入。“你坐過地鐵嗎?”
樂嶸戈繼續刪除,她問的這都是什麽破問題?
搞得像誰還沒做過地鐵似的?怎麽有股顯擺的意味,似乎全世界就她坐過地鐵。
不對,不對,這開頭就不對。
忖了片刻,心中有了計較。
把先前打的字全部刪掉。
“陪我坐一次地鐵。”樂嶸戈輸入成功後,默了一會點擊了發送。
“好。”
叮咚一聲的信息提示聲,眼睛明明看見了這個“好”字,心裏忍不住還是狠狠地震撼了一下。
她沒想到他輸入的會這麽快,更沒想到他會不問前因後果就答應了。
樂嶸戈一向是個懂得感恩的人,當明媚的眼眸染上一層笑意。
快速回了“謝謝”二字。
聽到熟悉的聲音,她知道地鐵快到了。
收起手機,專心上車。
誰沒有孤注一擲的勇敢一次,樂嶸戈想這樣勇敢一回,不為那些年寂靜無聲的歡喜,也要為了自己一腔情願的過往有個回應。
宿醉,加上心裏有事。顧瑨珩這一夜睡的並不好,習慣了運動舒緩壓力。
他起了個冒早,直接在跑步機上跑了兩小時。
直到大汗淋漓,身體有了一絲倦意才停了下來,把早飯放在鍋裏煮著的空檔上樓洗了個澡。
毛巾隨意搭在脖子上,發絲的水滴順著臉頰緩緩滴落。
鋒利的下頷線微抬,流線型的條感有些吸引人。
顧瑨珩徑直走向廚房,將煲好的粥端到桌子上,粗糲的手掌撕開外賣員剛剛走過來的湯包和蒸餃。
偌大的房子,冷的沒有一絲人氣,以前顧瑨珩壓根沒有這種感覺。
從什麽時候開始一個人會格外思念另一個人,方方麵麵。
忙的時候會抽空思戀,不忙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她。
想打開她所有社交媒體賬號,隻要你有的,哪怕什麽都不做,就這樣靜默看著也是滿足。
顧瑨珩反複盯著他們上一次的聊天內容,原本他以為是思念過深出現的幻覺。
直到第二次發現,“對方正在輸入。”
他笑的跟個孩子一樣,開心的像是擁抱了全世界。
一晚上的陰霾都因為這幾個字而有所消散,等了很久也沒有等來她的消息。
按捺住所有的好奇跟想問,他怕他一開口她會用。
“點錯了。”
“不小心輸錯了對話框。”
或者隨便一個借口去敷衍他,知道她心裏有顧忌。
顧瑨珩沒逼她,也舍不得逼她。
反正有大把的時間,她又小他那麽多,等等又何妨?
看到她沒頭沒尾的那句話,他便懂了。
這場情愛裏,隻要她肯邁出第一步,隻要她肯邁一步,其餘的都由他來又何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