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家男神是國民教練

第一百一十六章 心口不一,咄咄逼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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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樂嶸戈:“當喜歡埋藏心底,當逼問心口不一;有把火,默默衍生的戳燒,才懂得不是不想、不聽、不看、就當能當做從未發生!”】

樂嶸戈,張嘴,想說又不知道該說什麽,能說什麽?

隻好跟著顧瑨珩進站,他們像尋常人一樣排隊過安檢,下電梯。

每一次來,看見這個地方,內心都很複雜。

更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。有時候是歡喜多一些,有時候是莫名傷感。

唯獨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,明明陪她坐地鐵是自己的提議。

一想起上一次在這裏的一對情侶,樂嶸戈偷偷乜了一眼顧瑨珩。

他緊繃的麵色沒有笑,也不見絲毫的不耐煩。

從她一開始打量,顧瑨珩就有預感。

他偏頭,“想看,就正大光明的看,沒有人會笑話你。”

“誰……”看你了。她心虛的囁嚅。

顧瑨珩寵溺地看著她笑,抬手覆在她的腦袋上,揉了揉。

“那個,我有件事想問你。”她扭捏的又看了他一眼,不好意思的問。

男人頓了頓,自顧自的接上。“想問我,那天為什麽會秒回你微信?”

要不要猜的這麽準,她唔了一聲。尷尬的撓撓腦袋,“嘻嘻,那個要是不方便回答,也可以不說。”唯恐他搶先說出來,就沒機會。

顧瑨珩看她這幅模樣,又好氣又好笑。

這麽驕傲又別扭都隨誰了?

“其實,那天我的對話框一直打開在和你的聊天界麵,沒有離開。我看見對方正在輸入,這幾個字時隱時現。”

“那你為什麽不問我?”樂嶸戈不解。

顧瑨珩剃了她一眼,若有所思。簡單總結,“怕嚇到你。”

“嚇到我?”她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
“嗯!”顧瑨珩也沒扭捏,“不敢問你,怕我一問會驚醒你。你又會退到殼裏,說沒事。”

周圍的說話聲,混成陣陣嘈雜聲。他們毗鄰相站,地上的影子時而交纏。

浪漫、纏綿、繾綣、這些聽上去一老天荒的詞語,是真的很讓人羨慕。

顧瑨珩很了解她,那天的她的確會這樣。輕輕一嚇,又退回原地。

直到很久之後的某天。樂嶸戈才告訴他,“那天我存了,這樣的心思……”

“我想給我們五分鍾,如果你沒有回就說明我們之間沒有緣分!”

“……”顧瑨珩氣結,堂堂人生大事,就存在這五分鍾?

簡直,堪稱黃金五分鍾。

他更沒想到兩人有一天的緣份,要建立在這麽沒有概率的事情上。

紮心。

“對不起,對不起。”

“讓一下,讓一下。”

一陣尖銳的女聲,先聲奪人,樂嶸戈尚未反應過來,那女子身上扛著的帆形布袋直接橫掃過她。

顧瑨珩眼疾手快,抱著她往後退了幾步,轉圈。

這一刻,所有的不完滿似乎都得到了一個答案。

回歸原點。

她心中默念,‘顧瑨珩,謝謝你。陪我體驗了,我內心最後一點有關於你的遺憾。我想,從這一刻開始我會徹底放下,忘記你,遠離你,完完全全地將你從我的生活裏剔除。”

一切更始,我心更始!

自那天之後樂嶸戈不再躲著顧瑨珩。

一個以為是需要用時間慢慢去適應關係的轉變,一個卻認為徹底的放下是從坦然麵對做起。

搞錯了的方向,越來越遠的初衷。

對蕭芷煙,樂嶸戈是敬而遠之;麵對顧瑨珩,樂嶸戈是坦而寬之。

注定,這場博弈裏最先站不住的那個人,才是打破僵局的人。

“樂嶸戈。”

所謂冤家路窄,大抵像現在這樣。

她深吸一口氣,避無可避,不如坦然麵對!

樂嶸戈盡量讓自己的笑容,看上去不那麽像敷衍的假笑。以至於,笑到後麵臉都快僵的不自然。“蕭……顧問,請問有何指教?”

蕭芷煙邁著小碎步上前,一幅頗為熟稔的態度。

叫樂嶸戈摸不準的蹙眉,心道,‘這位是又要出什麽幺蛾子?’

她是個簡單的人,不喜歡太複雜的人際關係;也不喜歡,亂七八糟的九曲連環。

麵對眼下的場景,她是打心底的厭惡。

正如厭惡這樣的自己,虛偽,市儈。不喜歡她,卻還要裝出一副挺喜歡的模樣其實挺沒勁的。

樂嶸戈站定,任憑蕭芷煙走過來,始終不卑不亢。

“嶸戈。”

別人叫她嶸戈,聽來就是個稱呼。怎麽一經她口,聽來就那麽別扭呢?

蕭芷煙主動挽上她的胳膊,感知到她一瞬間的僵硬明顯又不自然。

她兀自笑了笑,主動鬆開。“看來,樂老師對我,誤會很深呐!”

“怎敢?蕭顧問若是有事,就請說,我聽著呢。”樂嶸戈不偏不倚,態度中正。

她吞吐片刻,像是為難。“其實,也沒什麽特別的。”

樂嶸戈默,‘沒什麽特別的,你這麽一副要過來和我促膝長談的架勢?是認真的麽?這位小姐咱能不能真誠點?’

無奈,白眼。“那就請,蕭顧問。把你普通想問的,問出來好了。”

樂嶸戈打小雖二,也不是個準許自己沒事就吃虧的主,上一次是意外。

意外一次兩次多了,可就不是了。

蕭芷煙頓了片刻,表情比剛剛多了些不自然。“這姑娘,越來越厲害。看著像小白兔,原來是一隻急了就會咬人的小狐狸,有意思。”

她轉身,定睛的看著她笑。“我來了有些日子,不知道有關隊裏的那些謠言,樂老師聽了多少?”

樂嶸戈心口一拎,除了這件事情。麵對蕭芷煙,她可謂是坦誠至極。

她多想不管不顧的問一句,“你是以什麽樣的立場來問得我?女朋友?未婚妻?還是他的心上人?”

怯弱,叫她不敢開口,連她自己都瞧不上自己的慫。

這一瞬間,腦海裏看似叫甜蜜、溫柔、寵溺、關懷的過往都被她狠狠扼殺。連帶著曾經的那些玩笑,也一並煙消雲散。

說到底,她和顧瑨珩誰也沒當麵說破過。充其量,曖昧罷了。

“聽了一些。蕭顧問,想聽我說些什麽不妨直言。”

“這樣啊?我想知道你和顧隊是什麽關係?準確點,我這個人呢,向來不信謠言。不喜歡聽旁人傳來傳去的話容易生誤會,當麵說出口的話,我才信。”

沒來由的難堪在心裏格外別扭,樂嶸戈抿著唇半天不說話。

嗬,她這是被“小三”了嗎?

雙手緊握,麵色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。

過了好半晌,她才沉沉蹦出一句。“沒關係”

一沒戀愛,二沒公布。能有什麽關係,何況人家正主都找上門,樂嶸戈沒那麽不知趣。

蕭芷煙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,欣然至極。“這樣啊,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
樂嶸戈瞪了她一眼,心有戚戚。言不由衷的說,“是啊蕭顧問,一直都可以放心。顧隊向來潔身自好,你有什麽好不放心的?”

“是嗎?”一記男聲冷的發顫。

“是啊!”她想也沒想直接答。

兩人同時回頭。

顧瑨珩冷冽的眼眸泛著寒光,一點都不給人留有餘地。

他紅唇緊抿,下巴崩的厲害,周身的殺氣寒的不給人留一分退路。

這樣的他叫樂嶸戈心裏發慌,她不自覺後退一步,雙手背在身後。

不自覺的小步移動向後退,像是在找準機會,伺機來個落荒而逃。

同時,比她更慌張的蕭芷煙根本沒想到顧瑨珩會突然出現。

“你在退一步,試試?”樂嶸戈心虛的下意識停腳,想到人家正主還在這,朝她凶什麽凶?

如此一想,小癟三的心態立馬高大起來,仰著個腦袋恨不得山高水長永不相逢的架勢。

前一秒怕的唯唯諾諾的人,下一秒賭氣似的仰著腦袋和他叫囂。

很好,真是越來越出息。

“你先離開,我們的賬,我回頭和你單獨清算。”樂嶸戈以為說的是自己,傲嬌的哼哧一聲。

心道,‘你這個對感情不負責任的渣男,誰要跟你單獨清算,姐姐我才不伺候呢!’

腦袋一甩,準備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。

小手剛甩起來,顧瑨珩直接拉著她急衝衝的向一旁過道樓梯走去。“嘿!顧瑨珩你幹嘛,你是不是拉錯對象了?”

“我說大庭廣眾之下,你別拉拉扯扯的讓人誤會。”樂嶸戈又錘又打,又拒絕的,恨不得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態度。

“你放開我,我說讓你放開我你聽見沒?”

顧瑨珩氣得牙癢癢,恨不得直接掐死這姑娘得了。

他沒好氣的低頭,單手攬著樂嶸戈的脖頸,湊到她耳邊笑的邪魅。“再鬼扯鬼叫,老子就在這裏,把你親成小豬佩奇,你信不信?還是說你想在這跟我表演點,供大家觀賞,若這樣你大聲點叫,總之我不介意。”

小姑娘一副見了鬼的驚悚,滾圓漆黑的雙眼瞪得老大,半天不眨一下。

腦袋裏邁出了不合適宜有色染料。心道,‘哇!警察蜀黍,這裏有人開車啦!留圖留證據,我覺得可以拿他殺雞儆猴啦!’

見效果已起,他軟了口氣。溫聲哄她,“你要是不介意把所有人招惹過來,就喊的再大聲點。”

小姑娘果然乖乖噤聲,任憑顧瑨珩拉著她走,一句話也不敢多說。

他尋了個安靜處,一進來,直接將樓梯走道的門從裏麵反鎖起來。

樂嶸戈還沒反應過來,他鎖門幹嘛?

下一秒,一個天旋地轉。

顧瑨珩抵著她的背,以一股強硬且怨氣頗深的姿態環繞住她。

樂嶸戈試圖反抗幾次,皆都無效。

她氣結,委屈席卷心頭,眼淚在眼眶裏氤氳,半天就是不肯落下。

顧瑨珩無奈,深深歎息。“哭什麽?欺負你了嗎?”

“嗯!欺負了。”樂嶸戈蠻不講理。

顧瑨珩低著頭,下巴倚靠在她的肩胛處沉沉呼吸,如熱浪般的翻滾,悉數落在她肩頸的一側。

熱熱的,有些癢。

她覺得委屈,又有些難受。

一時間羞憤交加,抬頭落在某人的喉結處,凶巴巴咬了一口。

對,是咬,不是啃!

顧瑨珩低咒,眼底的情緒炙熱、濃烈,有種不受控的旋轉流轉在肢體的四肢百骸延伸。

瘋狂叫囂。

他擁著她,靜靜沉了好一會。

察覺到他的變化,小姑娘一下子任憑他抱著,動也不敢動。乖的跟隻綿羊般,小小一隻。

過了許久,直到樂嶸戈感知手臂隱隱有些發麻。

男人嘶啞、微沉的嗓音懸於她頭頂,悶悶的,很魅惑,很勾人。

他手指微挑起她的下巴,濃鬱的瞳孔中漆黑下隱藏了淡淡的紅,“小傻子,膽子這麽大,什麽地方你都敢咬?嗯!”

“是掐準了我現在不會辦你,是嗎?你怎麽那麽能折騰我呢?”一雙深邃到發光的眸子盡情打量她,所圈之處的溫暖盡是他的氣息。

整個眼眸裏倒映的,全是她的身影。

這樣的顧瑨珩像是整個人存心將自己拆解給她看,叫她無處可逃。

感動、委屈、難受,瑩潤了所有的想法。

樂嶸戈悶悶的不吱聲。

那一聲“小傻子”是她最大的軟肋,聽不得,喊不得。

男人悶笑,曲指寵溺的輕刮她鼻尖。“哭什麽?從前也沒見你這麽愛哭?”

自知丟臉,又不知道該從哪問起。

她憋悶,不肯說話。

顧瑨珩耐心極佳,也不催她。

他沒想到樂嶸戈性子這麽烈,愣是半晌也不說話。

最終,他敗下陣來。

板著臉,故作凶狠的問。“我們,是什麽關係?”

樂嶸戈大囧,大哥,眼下這個姿勢,你問我們是什麽關係,你不覺得這樣很怪?

剛剛當著蕭芷煙的麵,她還能說出“沒有關係。”

麵對顧瑨珩,她是真沒有這樣的勇氣再說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