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樂嶸戈:“之所以下不了的決心,不是不能而是心有搖擺。究竟到怎樣的程度,才可以放手一搏!”】
思忖片刻,某人直接pass了選後坐的想法。
眼觀鼻,鼻觀心,認命打開副駕駛的門,男人坐在駕駛座淡掀眸,全程作壁上觀。
臨發動車子前,他頗有深意看了她一眼,也沒再多言。
樂嶸戈從上車開始一直保持高度的緊張狀態,整個人始終無法放鬆下來,這會心裏默念南無阿彌陀佛也不好使。
不是說心有所想就能徹底靜心麽?東喵西瞅的小眼神怯生生,又乖得不得了。‘果然心靈雞湯隻能錦上添花,不能雪中送炭?’
小姑娘幽怨的不得了,低著頭的表情像隻鬆鼠,圓滾滾的。
“又在心裏編排我什麽?”顧瑨珩頭也沒轉,涼涼聲音薄又淡。
樂嶸戈鼓著腮幫,撇了他一眼。
男人撳起剛上車那會打開的車窗,她下意識的偏頭看,心裏一暖。
入了夜,寒潮來襲,又冷又困。
她掩著唇,打著哈欠為計留存體力便沒再吱聲。
顧瑨珩擒著笑,側臉微繃。唇角漾著的弧度,像月牙,半掛在天邊,泠然朦朧。
一整天的行程,的確有些身心俱疲。
不搭腔始終覺得有些怪,她半闔著眼,不說話。
漸漸從起初的假寐不知怎麽就演變成最後真睡著了,小姑娘看上去對人不設防,整個人睡著的模樣大方又迷糊。
一點不似剛剛那張牙舞爪,一副東西風較量的決心。
十一月的夜,盡管車內開著空凋,屋外颶烈的風如一道道哨聲規律又急促。
車窗起了一層薄霧,寒風鍍上刺骨的水汽。
顧瑨珩一抬頭就看見頭頂零散的星光橫掛在一片暗夜中,前方的萬家燈火盡數熄滅,獨留下零星幾盞悉數落盡眼底,驚歎了凡間的煙火氣。
這些年奔走操勞,從沒有哪一日像今晚這般寧靜,無所想亦沒了功利心,存在和等待似乎隻為了消磨時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