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段昊博:“別人無恥有度,顧家這位,隻要他想,不要臉秒變行走的招牌;不講道理,可以劃分成詭辯論,所謂交友不慎莫過於此!”】
小姑娘羞紅了臉,低著頭半天不敢看他。
這個人動作幹淨的近乎虔誠,他的手也中規中矩,除了早前一直輕捏她的尾指勾著哄她似的把玩,也沒有其它。
眼下這纏綿的動作,偏叫樂嶸戈生出股地老天荒的錯覺。
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有情飲水飽?
眾人扯著嗓子大喊,“這恩愛膩歪的,像是誰沒有女朋友似的。顧隊,咱什麽時候能開始呐?”
顧瑨珩瞧了他一眼,輕咳出聲。“隨時,不過你好像就沒有。”
這損人的方式,的確很顧瑨珩。
她抬手輕拍他,示意他不要太過分,小心被孤立。
奈何,顧瑨珩未置一詞,隻是捏著她的臉像聽到什麽特別好笑的事情。隻是覆在耳邊那聲,“傻氣”倒有股親昵意味。
眾人撲哧笑出聲,好在他也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,揚了揚眉示意哪位先來。
其中一人打頭陣,端起酒杯,開喝前特意強調一句。“說好我一杯,嫂子三杯的啊!不許耍賴,在場的可都是見證人來著。”
那位怕顧瑨珩不守諾,再三提醒。
也是這位一旦對象涉及樂嶸戈,顧瑨珩仿佛早已不知“禮義廉恥”是個什麽東東?
麵對這樣的前科,也難為這些人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自殺式襲擊。
顧瑨珩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,微抬下巴示意他開始。
對方豪爽,三杯白酒一點沒含糊的下去。
樂嶸戈見場麵已開始又是顧瑨珩親自允諾,也沒拿捏,伸手端起酒杯準備應約。
男人抿著唇,抻著雙臂坐了起來,脖子來回活輕撚好幾下笑的不著痕跡。
他起身坐到樂嶸戈的身後,雙手環繞直接將她攬進懷裏。
眾人吹著口哨助樂,“喲!這嫂子還沒喝,咱顧隊就心疼上了,對嗎?長夜漫漫一桌子人呢!這才哪跟哪。顧隊,,你心疼的是不是削微有點早呀?”
顧瑨珩連個眼神都沒賞給對方,腦袋搭在樂嶸戈的肩頸處。“你管的著嗎,單身狗一個。”
“得,今兒個咱算是踩到咱顧隊逆鱗嘍!我閉嘴,您隨意。”
他哼著嗓音的“嗯!”了一聲。
樂嶸戈不自然扭動著身子,試圖脫離男人的桎梏。
顧瑨珩低聲警告,“別亂動。”
薄薄的氣息噴灑到她的脖頸上,酥癢微麻,男人存心似的箍緊她的腰。“再動就當著他們的麵親你了,信不信?”
小姑娘果然乖巧的僵硬在他懷裏,動也不動。
非要嚇一下才能乖,都什麽德行?顧瑨珩覷了她一眼,哂笑。
樂嶸戈素來不是個扭捏的人,她伸手去夠杯子,一雙手掌直接包住她的小手。
眾人見狀,不樂意了。“怎麽著啊,顧隊是要當場作弊?”
“不是說,你們三杯,她一口嗎?”
眾人吐血,這個囧人,真好意思。
大家憋了憋氣,笑道。“好。”也紛紛好脾氣地配合,“行,就算是這麽說的。所以顧隊這是要幹嘛?一口還帶說不過去了吧?”
他忖了眾人片刻,舌尖輕抵過牙床笑的誌得意滿,沒所謂地丟下一句。“都看好了,別一會說我們耍賴。”
他攬著樂嶸戈的手,直接將那杯酒喂到自己口中。
下一秒,扭頭手指鉗著她的下巴轉頭。
樂嶸戈驚詫的眼眸瞪得圓潤,近在咫尺的麵龐是他熟悉的容顏,這張看了那麽久也沒膩過的容顏。
雋軼、緊繃、如篆刻的藝術品,這樣的五官叫她神往許久。
那張唇,微微貼著她的。
濃烈的酒香味,順著兩人的喉嚨彼此流動。
但樂嶸戈知道大多數,都進了他的口中。
刺激、鮮明。
當感官的知覺延續到四肢百骸,才懂得心跳究竟能多快,眼前人是心上人。
麵對麵噴|灑的呼吸,更是在鼻尖繚繞。
過了片刻,仿佛在等她緩過勁來。顧瑨珩才緩緩離開,在無人看見的地方。
貝齒輕咬了一下她的下唇,許是懲罰她的不專心,又像是兩人之間的小情緒,更像是一開始那句甜蜜的懲罰。“再動,就親你了。”
顧瑨珩果真是說到做到,一桌子上的人挨個手把手收拾一通。
酒量好的坐在桌子上明顯都暈暈乎乎,酒量不好的直接人進了衛生間半天也沒回來。
順帶著,更服服帖帖將她這個小傻子一並收拾了去。
雖說一小口也沒喝到多少,一輪下來,還是不可控的抿了不少。
這會她人暈暈乎乎靠在他懷裏,思緒模糊。
因為私事耽誤來晚的段昊博,恰好幸免此難。
坐在一旁幸災樂禍地說著風涼話,“早說了,這是位腹黑的主,這麽多年你們怎麽都學不會乖呢?”
顧瑨珩晲了他一眼,懶得搭理。
段昊博不死心的湊過來,接著八卦,“不對啊,今兒個挨個都上來挑釁你的權威了?”
顧瑨珩懷裏虛攬著這個小醉貓,左手鎮定自若的吃著東西。
等了好一會正當段昊博以為某人不會回答,才聽見男人嘶啞的嗓音,帶著白酒沁潤過的霧沉。
“沒。”
“那你幹嘛挨個收拾?”段昊博急忙反問。
“你猜啊?”逗他玩似的吊人胃口,這家夥向來信手拈來。
段昊博十分幽怨瞅著某位心情大好的男子,默默總結。‘因為,你有病!’
今晚顧瑨珩心情是真不錯,喂了懷裏人喝了口水之後,主動應答。“因為,見者有份!”
他心裏默默打鼓,“那個,我到的晚,不會也有份吧?顧老大,做人得講道理,您這樣,會嚇到你懷中的這隻小綿羊噠!”
他極為虛心又不情願的將樂嶸戈規劃到小綿羊陣營,雖說這丫頭在他們麵前挺正常,他算是領教過樂嶸戈的厲害。
就是個披著狐狸皮時而亮出爪子的小野貓,樂嶸戈聽到自己的名字又聽到不像是什麽好話。
從顧瑨珩懷中探出個毛茸茸的腦袋,慢了半拍的問。“你是在說我嗎?”
段昊博連忙賠笑,“對呀,對呀。誇你可愛、聰明、正直、善良、美麗呢!”
樂嶸戈狐疑的打量,抻著腦袋一臉無辜盯著顧瑨珩仿佛再問。“他說的是我嗎?”
顧瑨珩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,安撫道。“乖”
小姑娘不開心,撇撇嘴巴,又重新窩回他懷裏。
她鮮少這樣直接,在大庭廣眾下如此依戀他。隻有喝成這幅小醉貓時,也是難得。
算是——因禍得福吧!
段昊博看著某人縮回去,如蒙大赦,“還好,還好,這位小祖宗向來也是個難搞定的主。”
要不說怎麽一得意就容易忘形,顧瑨珩涼涼掃了他一眼。
沒什麽情緒的開口,“我不喜歡有人諷刺她!”
段昊博回頭,四下張望後知後覺的問。“你是在說我嗎?”
“嗯!我是在說單身汪!”
他默默做了個呼吸,不要和戀愛中的小男人計較,賊幼稚!
麵對日後的收拾和現在丟點麵子解釋清楚,多麽鮮明的對比,多麽慘痛的教訓。
段昊博差點沒抱著一顆紅心向太陽的態度,舉爪發誓。“我沒有諷刺她。”
男人忖了片刻,眼皮微掀地看他。“哦!那剛剛說的,就是誇她嘍?”
腦子宕機三十秒後,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。某人心虛的一臉微笑,“對啊!對啊!就是誇她!”
所以你要不要表揚表揚我求關注的小表情,那求誇的模樣著實也沒誰。
顧瑨珩冷哼一聲,端起前方的水杯抿了一口,遂又放下。
剛一輪下來,這會心裏火燒火燎正難受。
連溫水過喉嚨仿佛都有一線喉的刺痛感,不太舒服,心裏卻是甜蜜。
男人喉嚨上下滾了滾,壓下去那陣灼燒感,慢悠悠的說。“我也不喜歡有人把她誇的那麽好,那樣豈不顯得,我配不上她?”
段昊博微征,一副大哥你做個人好嗎?瞧瞧您這話說的,對得起“兄弟”兩個字是怎麽寫的麽?
他苦著臉不情不願的笑問,“大哥你這麽難伺候,真的好嗎?”
顧瑨珩麵色如常放下筷子,側眸笑看。“你伺候過?”
“我……”
誌得意滿的男人,一臉歡快繼續吃飯。
徒留段昊博坐在原地cos木頭人狀,過了好半晌又不忘丟下一句。“對了,那什麽見者有份,你的那份先欠著好了。”
“什麽?”好容易從剛剛的震驚中反應過來,就聽見這麽沒底線的一句話,忍不住小聲逼逼。“為什麽?憑什麽啊?我都來晚了還不能逃過你的魔爪嗎?”
男人正著麵色,仰著眉笑。“不懂得什麽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?來晚了你還有理?這一點兄弟精神都沒有,嘖!嘖!嘖!你這個先覺意識看來很有問題。”他曉之以理,動之以情的為其剖析。
“……”我覺得認識你就是我人生最大的問題。
話說,不都是說不過、打不過,而相繼衍生的問題麽!恥辱呀恥辱,段昊博陣陣哀嚎。
他為什麽要指望這狗男人手下留情。
顧隊的嘴,夠陰損;顧隊的心,海底針!
今兒個段昊博算是真正領教,發現這姑娘委實也是個人才,細細看來跟顧瑨珩分明就是一類人。
她是大大咧咧不按套路出牌都寫在了臉上。顧瑨珩?那個男人,心思深沉,套路與蔫壞皆放在心裏。
一個是不知情況的讓人尷尬,一個是心有城府的讓人臣服!高呐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