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嘉遠拿起書包背上時,程夕染就站在他旁邊,抬眸看著他。
他嗤笑一聲:“嚇人嗎?”
程夕染卻搖搖頭,雙目通透,猶豫著問出口:“手疼嗎?”
他收拾於連時那麽用力,但凡有眼睛都不會看不出來。如果說她從前看到這種打鬥的場麵一定會離得遠遠的,但現在不一樣了,於連罵過他,而且……打人的是裴嘉遠。
裴嘉遠怔了一下,心裏某處地方被不經意地撩起來,繼而緩緩開口道,目光直直地落在程夕染身上:“你關心的問題真特別。”
麵對別人的關切,他曾經都是冷漠拒絕、不理不睬,所以說出來的話也幾乎是隨著性子,隻不過他此刻心裏到底在想什麽,誰也不知道。
“我聽說,你之前一個人揍過好幾個,還打過了。”
程夕染緊了緊書包,看著裴嘉遠抬腳要走,匆匆跟在他身後。那句“教我防身吧”在嘴邊打了個轉,還是沒說出來。
“還行吧。”裴嘉遠語調慵懶,不是很在意地回複道。末了,他忽然轉過頭問程夕染,眼神若有所指,“你怎麽不去關心江原呢。”
程夕染使了個眼色,低語道:“看到那邊那堆女生了嗎。”
裴嘉遠順著程夕染所指看過去,江原站在那裏,周圍有好幾個身高參差不齊的小姑娘圍上來,手裏拿著水。
她們穿著高一的校服。
“你吃醋了?”裴嘉遠不知道從哪蹦出一句話,程夕染下意識地搖搖頭。
“有什麽好吃醋的?好朋友有女孩子喜歡,這不是挺好的事嗎。”
裴嘉遠走路的腳步一頓,程夕染差點沒刹住車,說了句“你幹嘛”。
“你心真大。”
少年語調平淡,聽者卻覺得透著股別的意思。
“說話別那麽莫名其妙的呀……”程夕染嘀咕著,低頭時又看到腳邊一簇小花。
她驚喜地蹲下身,裴嘉遠還在自顧自地走著,結果扭頭一看旁邊的女孩已經在離他不近處蹲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