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討厭做噩夢。
她想。
不過這種被怪物追的噩夢,隻有驚恐,但是要是夢到某個人,醒來時發現自己和他根本沒有聯係,那種巨大的落差或許更難受。她聽班裏的女生說,她們都有過類似的夢,夢的對象要麽是某個男明星,要麽是暗戀了很久的人。
她回憶起自己坐的那個關於裴嘉遠的夢。她下意識摸了摸唇,有點幹,即便剛喝過水也一樣。
冬天了,天亮得越來越晚了。晨光熹微之際,程夕染就收拾好東西,裹得厚厚的去了學校。
這次門口沒有人堵她。
她進去的時候,班裏的人來得不多,盛澤就坐在講台上,目光盯在她身上,看著她進來。
她瞥他一眼,就移開目光,沒再看過去。嘴已經有些幹裂的趨勢了,她抿了抿,有點疼。
盛澤看她的眼神裏有著期許和憧憬,從來沒有一個女生能讓他覺得如此迫切地想要得到,在這麽短暫的幾天裏,他竟依稀對她生出幾分眷戀之情。說到底,盛澤也隻是個少年人,即便再意氣風發,真碰到喜歡的,這心也控製不住地跳。
他起身,丟過去一包熱乎乎的花生奶,沒等程夕染回應他,他就看都不看她的表情,轉身走了。
連拒絕的話都沒讓他說出來。
但很快,程夕染就自己過來,把那包奶給他還回來了。
“謝謝你,但我不愛喝。”
他抬頭叫住她:“那你喜歡什麽?”
這個問題把她問愣住了,她怔了兩秒,一時間搞不清盛澤在問什麽,也不知道該不該回答他。
所以她隻是搖搖頭,有點苦笑似的開口道:“抱歉呀。”
那句尾音“呀”,聽得盛澤心裏一**一**的。
但歸根結底,程夕染還是拒絕了她,他有些煩躁地看了眼後排的一個留著厚厚的劉海的女生,把奶給她丟過去:“送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