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個時妤,你吃吃這塊魚唄,我覺得這個挺好吃的哈。”
林詩恩笑著把自己盤子裏的那塊魚夾到了時妤碗裏,笑容甜的臉都要僵了。
時妤夾起魚放進嘴裏細嚼慢咽,吃了兩口後,微微點了點頭,輕聲道:“嗯。”
嗯?
嗯個屁嗯!
你那吃的就給人是味同嚼蠟的感覺,哪裏像是一個好吃的樣子哦?
跟你說話,我劈裏啪啦說一大通你就“嗯”,“是的”。
我……
不知道的,以為我是個跟單雲然一樣的話嘮呢?
這到底是怎麽了嘛這是。
整個人就是怎麽看怎麽覺得哪裏不對。
時妤這樣就算了,喻昕怎麽也怪怪的。
林詩恩看了眼麵前埋頭幹飯,眼神看著不遠處略放空的時妤,又轉頭看了看旁邊那桌喻昕的情況。
她不由得咬著筷子,自己試著當起了福爾摩斯。
不是,你們兩個人莫這樣嘛。
這樣搞的很容易讓我們想入非非,自己腦補一場大戲呀。
有什麽事,我們說開了就好嘛。
隻是。
有些事說得清,但有些事說不清。
“喻昕來你多吃點,我再給你夾兩筷子哈。你看看你,你這都日漸消瘦了,這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們一中夥食不咋滴呢。”
許言毫不心疼的,瘋狂往喻昕盤子裏夾著菜。
是的,水煮大白菜,中間帶著點仔細看也看不出來的肉沫。
讓人第一眼,第二眼,第n眼看還是清湯寡水大白菜。
“你那不行,現在長身體,還是得吃肉,來來來,紅燒肉!”
時昱不停往喻昕盤子裏夾著大塊大塊的紅燒肉,殷勤極了。
“誒,不是,為什麽你的紅燒肉那麽多,還大?!我的紅燒肉就這樣?阿姨對你也太好了吧。”
許言很不滿。
這是什麽情況?
還有沒有王法了?
為什麽食堂阿姨就手抖我的肉?
“叫什麽阿姨,叫姐姐,隻要嘴巴夠甜不要臉,什麽好吃的你都有,阿姨絕不手抖!”
時昱一本正經的跟許言傳授著秘訣。
關鍵是,許言還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。
有句話說得好,“民以食為天”。
趕明天他就不叫人姨,叫大姐!
這樣,他肯定就能多打到兩塊肉了,不用全是素!
“許言說的沒錯,瘦成這樣,是得好好補補。”
許言看著喻昕,搖頭感慨著。
昨天上稱還胖了兩斤的喻昕:……
雖然但是,謝謝。
喻昕看著自己麵前堆積成小山的菜,和插科打諢的時昱和許言,說了聲“謝謝”後,就也默默吃著飯。
“許言,你有麽有覺得哪裏不太對?”時昱湊近許言身旁,小聲問道。
“他兩,怪怪的,磁場不太對,可以找人來修一修。”
許言認真地說著他的分析。
“……”
我看你需要修一修!
“不過直覺,應該和時妤有關。”
有道理。
時昱很認同許言這句話。
他覺得,他姐那樣應該也是和喻昕有關。
嗯,男人的直覺。
不是,這兩個人不就是演講完後去取了個冰鞋嘛,怎麽就這樣了?
“那個,喻昕,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?”許言試探道。
喻昕吃飯的動作頓了頓,搖頭道:“沒事,你們不用擔心,真的沒事。”
我隻是,在思考一些事情而已。
沒事個屁!
真是服了你兩了。
一整個午飯時間,時妤和喻昕的狀態都是出奇的不對,使得其餘三人一頭霧水。
偏偏兩個當事人還什麽都不肯說,這就讓他們想幫忙都沒辦法。
下午上課的時候,林詩恩觀察著講台上田易茗的動作,趁著她不注意,不時和後排的時昱傳著小紙條。
隻是可惜,雖然他們躲過了田姥姥的火眼金睛,卻直到放學都沒有討論出個所以然。
……
晚上,霧冰俱樂部。
張潭波搬著個太師椅坐在冰場旁邊,拿著把從少兒組哪個小朋友那裏拿來的芭比公主小扇子,旁邊擺著個垃圾桶,腿上放了把瓜子在那嗑。
整個人很是悠閑不已的樣子。
自從時妤和喻昕拿到世錦賽冠軍後,張潭波跟著水漲船高。
國家隊以前有些反對他當副總教練的聲音,說是他看著就不靠譜,結果這次嗬嗬。
幸虧是兩個小孩子爭氣,這些年比賽很給力。
這不,第二次參加世錦賽就金牌,還和楊冉他們一起為華國拿到三個冬奧冰舞名額。
哎呀呀,有時候啊,他這福氣是擋都擋不住啊。
沒辦法,他太優秀了,太有眼光了。
沒辦法喲。
李勇秉大老遠就感受到張潭波那自戀的氣息,走近一看,看見他那副模樣,嘴角抽了抽。
這是,擺爛了?
“你不看兩人訓練,在這兒閑著幹什麽?”
李勇秉直搖頭。
“我這不是看著嘛,他們兩個人練挺好啊。人都是世界冠軍誒,我長這麽大,我滑了那麽多年冰舞,我都沒拿到過世界冠軍誒。”
我一個沒拿過世界冠軍的,教人家世界冠軍。
說出去,我還能吹兩把。
張潭波忍不住再次誇讚著。
學生太牛批了,讓他這個教練都總覺得無用武之地。
當然教練還是有用的哈。
他張某人這麽多年的諄諄教誨也是很不容易的。
李勇秉想反駁兩句,覺得他作為教練不能這樣想。
可突然又想到,他也沒拿過。
靠。
李勇秉抬頭又看了眼冰場上練著的兩人,滿意的點了點頭。
嗯,很不錯。
沒有因為拿了世界冠軍就浮躁就自負,還是穩住了心態。
這樣很不錯,心態對於運動員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。
時妤和喻昕在這一點上也一直很讓他們省心。
“你知道,加國那邊還去找過楊冉和嚴子誠,但是也被他們兩個人拒絕了嗎?”
李勇秉對著嗑瓜子的張潭波不緊不慢說出這句話。
“我靠,什麽情況?什麽時候!”
這丫的是想把他們華國冰舞年輕一代全挖走,一鍋端啊!
這安得什麽心啊這是。
“就在勞宗他們找時妤他們的同一時間,也有負責人去找了楊冉和嚴子誠。”
“靠,這群撬牆角的,真是服了他們了!他們自己冰舞也不差啊,整天就把眼睛放在別的國家運動員身上。就是恨不得全世界優秀的冰舞運動員都是他家的,咋那麽小家子氣,就知道搞壟斷那一套呢?真是懶得說了。”
張潭波說到最後,就是一直在翻白眼。
李勇秉也輕蔑一笑。
加國那邊,還是低估了他們華國的運動員。
先有國,再有家。
國家,家國。
於他們而言,信仰和國家不可負。
少刻,看著在冰場上停下來休息的時妤和喻昕,李勇秉像是想到了什麽,打開手機,對著張潭波道:“對了,你看到微博上他們兩的那張照片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