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訓?!”時妤和喻昕相望一眼後同時驚叫出聲。
張潭波聽到兩人語氣中的震驚,微微點頭示意是真的。
時妤看著麵前神色有些恍惚的張潭波,弱聲道:“怎麽會這麽突然啊?”
“不突然,剛剛好。趁著你們實現了青年組大滿貫,已經升入成年組,這也算是為你們接下來的成年組2015-2016賽季的大獎賽和世錦賽做好準備。”張潭波從座椅上起身,緩緩走到兩人麵前,語重心長道。
張潭波看著兩個還有些迷糊的小孩,不隻是想到了什麽,看著兩人的目光有些複雜。隨即,又慈愛地摸了摸兩人的頭,神情之間頗有一種感慨之意。
華國的冰舞這兩年雖說在時妤和喻昕身上已經漸漸看到希望,可是多年來的沉寂局麵又豈是短時間內能夠扭轉。
就冰舞格局整體而言,仍舊是國外,尤其加美法等國家占據領先強國地位。
他們華國冰舞的崛起之路,還是需要一定時間才可以的。
也因此,冰協每年都會安排一批運動員出去外訓。
不隻是冰舞,整個花樣滑冰國家隊都會有運動員陸陸續續去的。
外訓的機會,來之不易啊。
僧多粥少,多少運動員都在盯著這個機會啊。
至於,國外為什麽會接受運動員去到他們那裏訓練。
這個,就有點類似他們華國乒乓球的“養狼計劃”一樣,若常年來都是同一國家在這一領域占據霸主地位,讓旁國很難看見希望的話,那這項運動之後……
體育競技,競技競技,得有競爭才對。
就如同“生於憂患死於安樂”般,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這也是一種相互成就吧。
不過,外訓。
那也不是誰都能去的,也不是誰都能練出來的。
冰協是會安排運動員出去外訓,但能不能去到好的俱樂部,找到好的教練那就很難說。
除非一些特別有天賦的,一升入青年組就可以說在各大A類賽事中光彩奪目的,走到哪裏都會有很多教練關注的。
否則,其他人就算是出去了,訓練環境也不容樂觀。
這也是為什麽,冰舞這邊會安排時妤和喻昕去外訓,冰協和國家隊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。
兩人至十四歲升入青年組,在青年組這兩年,於大獎賽獲一金一銅,兩次世青賽冠軍,也實現了青年組大滿貫。
這絕對,不論以前,就說在同一期的世界冰舞少年選手裏,那都是難以忽視的驕績。
真真可以說的上是少年天才,甚至不謙虛一點,未來還很有可能就是這一代的冰舞王者。
花樣滑冰這項運動真的太吃天分了,重視天才,尤其是少年天才。
花樣滑冰的圈子其實小的很,每個國家的潛力苗子有哪些大家其實都是門兒清。
就時妤和喻昕這樣的天賦和成績,早早就在國外花滑圈引起了轟動和關注。
像這樣,他們無論去哪兒外訓,在人家教練心裏,那也是能夠排上號的,絕對能引起重視得到極大培養的。
畢竟,兩人若是之後真的能夠站上奧運領獎台,作為曾經外訓過的俱樂部和教練,也是會很與有榮焉的。
唉。
如果他沒猜錯,雙人滑那邊,今年應該就是讓單雲然和齊尹溪出去。
良久,時妤他們也知道了這次外訓的機會有多麽的難得,也都點頭表示願意這次外訓。
少刻,時妤望著張潭波,好奇道:“那我們是去哪兒外訓呢?”
張潭波看向兩人身後的牆壁,似乎是透過牆壁看到了什麽地方,半瞬後,低聲道:“加國——蒙特利爾國際滑冰學校。”
加國?!
蒙特利爾國際滑冰學校?!
時妤和喻昕聽到他們外訓的地方後,登時同時倒吸一口冷氣,看向彼此的眼神裏充滿了震驚,好一會兒才緩過來。
時妤猜到他們應該是去加美,但沒想到能去蒙特利爾國際滑冰學校。
蒙特利爾國際滑冰學校,對於冰舞選手來說,它的名字絕對是如雷貫耳的存在,可以說是對於想要在冰舞上更上一層樓的選手來說,那裏肯定是不二之選。
加國蒙特利爾國際滑冰學校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冰舞訓練基地,堪稱“冰舞高手加工廠”。因為在那裏訓練的人太多了,因此還被華國冰迷取了個“餃子館”的外號。
而且,這所學校的負責人勞宗也是一代冰舞名將。
喻昕看張潭波神色好像有些不對,心裏頓時也莫名有些慌,連忙下意識問道:“張教練,那你不跟我們去一起去嗎?”
啊?!
時妤聽到喻昕問出這話後,明顯一愣,但轉瞬也從中嗅到了一絲不妙的氣息,看向張潭波的目光充滿了求證。
應該不是他們想的那樣吧?!
不會吧?!
兩人看見張潭波一直低頭不肯看他們,眼神躲閃,也不吭聲,心不由得沉了幾分。
一時間,整個教練室的心情有些沉重,四下無言。
半晌,張潭波才抬眸看著兩個小盆友,從臉上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,斟酌了一下語氣後才出聲,可一開口,嗓音卻還是沙啞的厲害,充滿了不舍之意:“之後,加國外訓那段時間,就得靠你們互相扶持了。教練……教練,在國家隊等你們回來。”
說著說著,明明還未離別,可是張潭波的語氣卻已經有了幾分哽咽。
到最後,張潭波幹脆背過兩人,強忍住心裏那股酸澀,擺了擺手,似是掩飾般加快語速道:“好了,快回家吧,下周末就跟教練回國家隊辦手續吧。快走吧快走吧,天都要黑了,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時妤見此,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,卻被喻昕攔住,喻昕搖了搖頭,暗示時妤別說話了,先離開。
當兩人走出房門,關上房門之際,透過那一道半暗半明的門縫,時妤似乎從那昏暗的光線中看到了張潭波發梢間的幾根白發,
風一吹,雖然吹不倒張潭波那壯碩的身軀,但也吹不散那心間的滄桑和暗含的悲傷。
……
時間:某年某月某日的周一早會。
天氣:陰轉晴。
地點:榆市一中高中部操場。
傳說,幾乎每一位同學都在他們學生生涯裏的某一天狠狠犯困過:每周一早會的領導講話時間(社畜則是“開會”)。
這不,這天的周一早會又剛好趕上年級大會。
於是,漫長的這誰誰,那誰誰講話時間,搞得台下的同學們聽的是昏昏欲睡。
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,可能有同學都要直接倒地上了。
不過,雖然倒地上不行,可是倒肩上還是可以的。
進入成年組後,時妤和喻昕的訓練強度就越來越大了,一天天的高強度訓練加學習,使得時妤都快有些吃不消了。
本來周末剛過完就還沒緩過來,犯困的不行,偏偏這講話還這麽久。
時妤受不了了,拉了下前麵喻昕的袖子示意他往後退兩步後,就直接把頭靠在喻昕後背上撐著,打算淺眯一會兒。
喻昕感受到身後女孩溫暖的額頭,灼熱的呼吸,莫名身子一僵,背挺的愈發直了,一動不敢動的。
而一旁,上眼皮愛上了下眼皮的林詩恩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,她正在努力拆散她那進入熱戀期,難舍難分的上下眼皮。
靠。
這個講話怎麽這麽久,說來說去就那麽些事,怎麽這麽能磨嘰呢!
白白浪費我趴桌子上補覺的美好時光!
林詩恩想打人,想著想著,她就直接動手,一拳打在前麵的時昱背上。
時昱忍痛悶哼一聲,轉頭看著林詩恩,一臉懵逼道:“你幹嘛?”
姑奶奶,我今天也沒惹你啊?
林詩恩麵無表情地握著拳頭道:“沒事,怎麽,你有意見?”
迫於林詩恩的**威,時昱訕笑道:“沒沒沒,你開心就好。”
哼,就知道挑我這個軟柿子捏。
許久,就在全不在狀態的三人聽到一陣鼓掌聲後,下意識以為早會結束了,也跟著鼓掌轉身就想離開時,卻發現大家都在看著他們。
三人:發生了什麽?!
就在三人麵麵相覷,雲裏霧裏之際,熱心同學王斌分輕聲提醒道:“校長讓你們上台發表奪冠演講呢。”
三人:!!!
演講,什麽玩意兒?!
似是怕三人沒聽清,雖然三人也確實沒聽清。
台上的校長又和藹可親地重複了一遍:“下麵我們掌聲歡迎三位世青賽冠軍,時妤和喻昕,還有林詩恩同學來分享一下他們的獲獎演講。”
三人:什麽情況?什麽演講?他們演講稿都沒有?!
就在三人麵上微笑鎮定,其實是手足無措之際,老楊忽然咳嗽了兩聲,從口袋裏掏出兩張紙塞到幾人手裏。
楊永吉低聲道:“演講稿,快上台!”
這可是楊永吉知道校長今天會讓三人上台演講後,連夜加班加點寫出來的兩篇演講稿。
老楊出品,質量有保!
至於為什麽沒提前告訴三人,是因為想給他們一個驚喜啊。
三人:謝謝,隻有驚,沒有喜!
那一刻,三人好像在楊永吉身上看到了一束神聖的光輝——母愛光輝偉大。
操著一顆老母親心的——老楊同誌。
就這樣,時妤和喻昕接過楊永吉遞過來的演講稿就趕緊跑上台,在看到楊永吉還貼心批注了每一句的語氣,感情時,兩人差點沒手一抖把稿子扔地上去了。
兩人硬著頭皮飛快念完稿子後,就逃也似地跑下了台。
隨後上台的林詩恩也重複著和兩人差不多的一通操作,來也匆匆,去更匆匆。
一個個的,讓在場的老師同學竟有一種他們在受刑的感覺。
三人:你們怎麽這麽聰明呢?!
……
周末,北市花樣滑冰國家隊。
時妤幾人一走到門口就看見了餘希貝抱著鐵柱在門口等他們,時妤撇下行李就飛奔過去要抱著——鐵柱。
可時妤卻在走進看見鐵柱的那一刻,嘴角一抽,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。
她……看到了什麽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