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溢撐著膝蓋,喘著粗氣,剛才的事情帶給他的陰影,恐怕不會消除的太快。
就連身體恢複原樣,這種值得高興的事,也沒有洗刷掉他的罪惡感,現在的沈溢,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。
劍鞘刺入胸口,排出空氣的聲音,血夜與脂肪混在一起,夾雜著碎肉,由此而來的惡心感,這些,都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人雖然不是他殺的,然而,和他親自動手沒什麽兩樣,就算是在遊戲,就算這不是真的,他都不會原諒自己。
倒不是說他矯情,也不是說他聖母,普通人第一次經曆這些,有這種感覺屬實正常。
此時的沈溢,麵前是一座森林,既沒有墨離,也沒有暗柔,有的隻是他一個人,一個自認為犯下滔天罪行的男人。
他的腳邊散落著滿地的樹皮碎片,他的麵前是一根光禿禿的樹幹,斑駁的表皮滿地的碎片,他的拳間,流淌著泛白的痕跡。
遊戲中受傷之後,雖然不會流血,但是,痛感還在,從這一地狼藉可知,沈溢用了很大的力氣。
不遠處的碎葉堆中,是那把斷劍,此時再叫它斷劍,名不符實,長劍長身,整把劍完全套在了劍鞘之內。
劍鞘上,五色石頭光華流轉,整把劍的氣質,完全變了。
那樣子,就像是把水的靈動、火的狂暴、土的厚重、金的至純強行糅在一起,唯獨少了一點什麽,整把劍露出嗜血的光芒。
本來就有些心煩意亂的沈溢,在秘寶的影響下,眼睛逐漸變成血紅色。
叮,係統提示,您進入了木之青芒,請盡快完成任務。
叮,係統提示,您進入了狂暴狀態,如果感到不適,請盡快下線。
一連串的係統提示,絲毫沒有使沈溢冷靜下來,他一把抄起地上的劍,連著劍鞘,胡亂地揮舞著。
地上的落葉,順著旋風,越積越多,漸漸地,直接把沈溢包了個密不透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