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達等待了比預期中長五倍的時間,陳樨才回到車裏。這得簽了多少個名啊?眼妝都花了。不過從陳樨的臉色來看,粉絲並沒有惹得她不快。
“他人很好對吧?”
陳樨冷冷道:“狗屁。他是個變態!”
艾達驚呆了:“可是他看上去很麵善……他對你做什麽了?”
“別問。下回見到這個人第一時間通知我。”
陳樨說完,用力地吸了口奶茶。艾達心中的驚悚感更甚——這奶茶不是“變態”喝過的嗎?
不知道是不是被變態粉絲騷擾所致,這一下午陳樨的狀態十分古怪。話少了,遊戲也不玩了,總是一個人發呆,麵上悲喜莫辨。
“艾達,我的煙呢?”奶茶喝完,她又心煩意亂地尋找下一個安慰劑。
“在你包裏。”
艾達心中忐忑,萬一換了牌子的煙不合她心意豈不是正撞槍口上?
陳樨把包翻了個底朝天。煙不翼而飛,卻多了一盒口香糖。
“我明明放裏邊了……”艾達慌忙辯解。
“王八蛋!”陳樨咬牙切齒地罵著,又轉向一臉委屈的艾達,“我沒說你。”
過了一會兒,她默默拆開口香糖嚼了起來。
黃昏時分,天陰沉沉的,一場雨眼看就要下來。陳樨專挑這時出了門。上次她回來掃墓被人跟拍了,鏡頭恨不得懟上她的臉。陳樨一怒之下用鮮花砸了拍攝者,次日同時上了娛樂版和社會版新聞。
當地有下午三點過後不再上墳的講究,據說日頭漸落,陰盛陽衰,容易惹來晦氣。這種時候他們應該不會來湊熱鬧了吧!
如陳樨所料,墓園裏沒幾個活人。她在半明半昧中經過墓區辦公室,友好地和管理員打了個招呼。剛熱好晚飯的管理員險些嚇得飯盒落地。
陳教授死得倉促,以陳樨對他的了解,他會願意將骨灰拋入江海荒野一了百了。可陳樨奶奶尚在,老人家觀念傳統,接受不了兒子死後沒個歸處。橫死之人入不得祖墳,在他魂散之地埋骨立碑已經是老人家最後的堅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