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剛剛從海裏爬起來的陸雲溪莫名的看了他一眼,以為他又在鬧著玩了,便隨口應道:“我還能是誰,當然是你師父啊!”
她一邊說著,一邊將裙擺撩起來,用力的擰幹。
然而今天的裙擺好像變得比以往重了很多,擰起了頗費了一番力氣,就好像擰的不是裙子而是被子一般。
她吃力的喘著氣,時不時抹一下額間的汗水:“還真是奇怪啊,今天的裙子怎麽這麽重。”
“師父……”一個幽幽的聲音從上方傳來。
陸雲溪有些莫名的往身邊一看,卻看到一個巨大的人影。
“喝!沉三你這臭小子,嚇我幹什麽?!”她嚇得捂住了自己心口,忍不住怒瞪他一眼,“你什麽時候學會這一招的?居然還能變這麽大?”
沉三蹲下來,取出一個夜明珠,擺在船隻的正中間。
一瞬間,原本黑漆漆的夜色裏,終於有了一抹光彩。
陸雲溪看清了周圍,正要點頭,卻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,呼吸凝滯了一瞬間。
然而還不等她自己想明白。
沉三就單膝跪在地上,雙眼平視著她,雙手小心放在她肩膀,語氣略有些凝重:“師父,不是我變大了,是你變小了。”
轟!
仿佛是有什麽在腦海裏炸響。
她僵硬的轉了轉脖子,看著原本不到自己腰高的花瓣船,已經和自己一樣高了。
但悲劇的是,這還不是結束。
隨著她的視線往身邊的船隻看,她還在慢慢變矮,船隻對她來說也越來越高……
直到一個時辰後。
陸雲溪的身高才沒有再繼續變化。
“師父,你,你還好嗎?”沉三看了眼她恍惚的麵色,小心翼翼的問。
還好嗎?
當然不好!
她有點恍惚的站在原地,仰頭望著身邊比城牆還要高得多的船沿,定了定神。
她現在有多高?說不定比嬰兒還要矮吧?如果是嬰兒的話,起碼也有船隻一半的高度才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