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了?”
张云清打了个哈欠,“嗯,回来了?”
“嗯,人都在这里了。”
“关于之前,我想和你说声抱歉。”
萧遗挑眉,“关于什么?”
张云清扭扭身子,“我知道我这个人又自大脾气又不好,还老是自以为是,不顾别人想法……”
萧遗饶有兴趣,“原来你这么多缺点?”
“对呀!”张云清坐起来,伸了个懒腰,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。”
“为什么要后悔?”
“要不然我会缠着你一辈子!”
萧遗笑而不语。
张云清忽然有一些没底了,“我们走了之后,你怎么样了?”
“嗯,我救了苏秦。”
张云清点头,“你想弄清楚一些事情?”
萧遗点点头,“我已经疑虑很久了,既然是朝廷让我去押解林执衣,他们不一定是真的支持这个决定,或许皇帝根本没有想和平共处的想法,只想勾起党项和乌廷的战争,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。”
张云清觉得自己“你说的是没错,我知道问题还是要回到之前所谓的曲琴和林执衣身上,我只能说我不知道。”
萧遗低头,“我不是说你。”
“我知道你心存疑虑,我也承认,我和林执衣想要合作逃走。”张云清发现说出实话,整个人都轻松多了,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和萧遗摊出底牌是不是正确的选择。
萧遗就势躺下来,“我知道,我听见了。”
张云清不知道他说出这句话,是真心还是假意,她不敢确定,却又非常想得到他的信任,“你觉得你接了这个事情就是个阴谋?”
萧遗长吁一口气,靠在张云清腿上,“林执衣出那样的事情与你有关,那便是与我有关,你是第一楼的人,然后便来找我接这一趟差事,想不让我怀疑都难。”
张云清把枕头拿起来,顺势靠上去,淡淡道:“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曲琴和许节似乎有什么秘密。”
萧遗也淡淡的,“没有。”
张云清眼神移到萧遗的脸庞之上,“我有记忆开始,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你,然后就是许节,从你房间出来,我就看见许节了,他似乎不相信我还活着,后来那个农舍里,他过来说了一堆很奇怪的话,似乎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协议。”
“他说了什么?”
张云清皱眉,“你等等,时间有些长了,我想一想,好像是说不让我死,以后就托我了,大概是说我是一个异数,但是我确定他一开始一定是想我死的。”
“你能复述一下你们的原话吗?”萧遗半阖着眼睛,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点在床榻上。
“当时我一个人,他突然冒出来,问我为什么在那里,我说我在不在轮不到他做主,他半天也不说话,又站在我后面威胁我,我就是一生气才怼他的,他忽然就像是吃错药了一样,说你好自为之,也许不让你死,还是幸运,以后就托你了。他和曲琴肯定暗地里有什么勾当,要不然不会急着灭口的,他有问题!谁会像他那样阴阳怪气!”
萧遗唔了一声,“曲琴不就是你吗?”
张云清哎呀一声,手掌赶紧捂住额头,不看萧遗,“哎呀呀~~~太激动了,说顺溜了!莫怪……”
“嗯,我的想法是这件事情和朝廷官府脱不了干系,他们交付的任务,但是每到一个地方我都能遇见官府之人,这不是巧合,我怀疑我们队伍里面有官府的卧底。”
“路凌寒吗?”
萧遗眯起眼睛,“路凌寒还是靠你,我才发现不对劲的,就算是他之前通风报信,之后呢?也一直有官府的人在我们面前晃。”
“那么队伍里还有?”
萧遗点头,“第一镖局的人是常玖一手带出来的,底细都很清楚,而第一楼的人是我一手带出来,出了个一个路凌寒,我不敢打包票没有第二个。”
张云清看萧遗的样子,似乎不为所动,忍不住道:“也许朝廷早就忌惮你了,所有早早埋下卧底,等到一举灭了你的地盘。”
萧遗忽然勾起嘴角,“哪一天真的被你说中了,我就该真的好好审视自己了,身边竟然全是卧底。”
张云清笑,“那你可别听我话,要不然哪天被窝说中了,就来怪我。”
萧遗忽然翻身压住张云清,“我哪舍得怪你。”
张云清只觉得身上一种,一种莫名的情愫游走在五脏六腑,直教人没有一点力气,“你要做什么?”
萧遗咧嘴,一只手轻轻附上张云清的脸庞,“你说呢!好好罚罚你,让你和林执衣那种人乱做什么协定!”
张云清扁扁嘴,“那不是之前你一直对我喊打喊杀吗?我这是保命。”
萧遗哼了一声,“你这是怪我了?”
“不怪你怪谁?要不是你一直那个态度,我哪能和林执衣那种油头粉面的家伙合作,他把我当枪使,幸亏我聪明。”
萧遗凑近,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张云清,两个人的鼻尖捧在一块,暧昧的气氛瞬间占领空旷旷的房间,“我看你有多聪敏。”
张云清能感觉到萧遗的手掌在升温,以及他红晕晕的脸庞,都无时无刻挑逗张云清紧绷的神经,她忍不住伸出舌头滑到萧遗的手指间,轻轻舔了舔。
萧遗忽然一怔,整个人如雷击一般,猛然一震,立即将倾身吻下去。
张云清朱唇轻启,大有开门欢迎之意,温润炽热的舌头席卷了所有的感官,萧遗滚烫的身子压在张云清身上,一只手微微撑着,一只手已经探到身下去。
两个人贪婪的相拥着,相互探索对方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,萧遗的舌头有力而坚韧,辗转吮吸而又缠绵温柔,张云清温柔霸道,不待萧遗有什么动作,便勾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进。
萧遗失去了冷静,他的气息越加紊乱,手指紧紧桎梏着她的腰身,更近一点,更加近一点。
“砰砰砰~~~”
突然而至的敲门声打断两个人的亲热,萧遗一恼,粗声粗气道:“谁!”
外面那人一愣,咳嗽一声,“主人。”
张云清面上一盈,赶紧从萧遗怀里钻出来,收拾齐妥,“是常玖,你该出去了。”
萧遗咬咬牙,恨恨的从**坐起来,走两步道门前,又转回来,凑到张云清唇上狠狠亲了一把,才去开门。
外面的常玖一张国字脸憋得通红,看见萧遗发怒的样子,赶紧低头,准备撒腿就跑。
张云清呸了一声,擦掉口水,“一股子口水味!还龙涎香**香呢!”
萧遗这踏出去一只脚,一只脚还在里面,听见张云清的嘀咕,恨不得踩碎了门槛才罢休。
“所为何事?”萧遗一字一句,戳在常玖心上,常玖觉得委屈,这大事没商量,怎么就知道沉迷女色呢!
“众人已经召齐,只等主人。”
张云清哟呵一声,“开大会呢?还剩几个人啊?”
常玖憋红了脸,“张姑娘失望了,都在呢!”
张云清扶额,“我不是这个意思!”
常玖抬脸,一双眼睛透亮的很,“那是我误会张姑娘了。”
张云清觉得和常玖说话就是对牛弹琴,索性闭嘴不言,跟着萧遗往下走。
因为之前的大屠杀,客栈里少了好些人,大厅里稀稀拉拉坐了几桌子人,而他们的队伍大喇喇的坐在正中央,很是招人眼,连林执衣也祛了锁链,坐在那里,人模人样。
一行人望着三人下来,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萧遗和张云清身上,眼神里的取笑和探究,明晃晃的,生怕别人不知道。
张云清一屁股坐下来,伸手拿了杯水,喝完彩道:“瞧什么瞧?我长得这么美?你们今天第一次见啊?”
段一针的脸红了又白,期期艾艾道:“古人有云……女子……”
张云清不耐烦了,“段大夫!”
段一针闭嘴不言,忙转了一个方向。
越旭捂着嘴巴直乐,铁算盘踹了他一脚,若无其事道:“张姑娘,饿了吗?”
张云清砸吧嘴,之前已在在沙漠里吃的干粮,找到苏秦的老巢后还一直没有吃上东西,这么一说,果真是饥肠辘辘,诚实的点点头,“我真饿了。”
铁算盘遗憾的摇摇头,“可惜这里也只有肉感和馕饼了。”
张云清叹气,成天吃不饱饭也是一件大事啊!
“那伙官府之人可有什么线索?”萧遗开口了,带着莫名的质问。
越旭往后面缩了缩,当初他们提议上去请萧遗的时候,故意请了常玖这个老实人,结果还是免不了殃及池鱼。
常玖坐下来,“没有。”
铁算盘嘶了一声,这老实孩子,连忙接口道:“据我观察,这伙人是受过正规训练的的士兵,不是普通官府衙役,所用武器一是长枪,一是短刀,都是一等军营才有的待遇,他们杀人用长枪致命一击,还用短刀割喉,保证刀刀死人,我听他们的口音都是北方人,像是京城来的。”
萧遗皱眉,这样的精锐不多见,看来真的如他所想,“还有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