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家清吧離酒店隻有幾百米,很快就到了。
裏麵人不算太多,沒有駐場,隻有結伴而來的客人聚在一起聊天。
吧台的調酒師露著一條大花臂,不少人坐在吧台前看他搖酒。
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後,穆競培點了杯威士忌,又給艾希點了杯不含酒精的雞尾酒。
酒送上來之後艾希嚐了一口,甜而不膩,味道很清爽,是她喜歡的。
室內的空調開得很暖,雞尾酒是冰的,杯子上很快結了一顆顆水珠。
艾希的手指摩挲著杯壁,很快沾上了水。
“你要和我說什麽?”她語氣平淡地問。
穆競培的手同樣抓著杯子,玻璃的光澤襯得他骨節分明的手更加好看。
“我一對一資助的那個孩子他們村有個小女孩,家裏很困難。我想給她找個資助人,不知道你有沒有意願。”
“你在做一對一資助?”艾希有點意外。
穆競培“嗯”了一聲。
艾希問:“從什麽時候開始的?”
穆競培:“從紅楓村回來。”
艾希頓了一下:“為什麽?”
當初穆競培給她的第一印象並不是個很有同情心的人,他是個“不知人間疾苦”的公子哥。
穆競培沒有回答,隻是看著艾希。
所有的溫柔、憐惜、慶幸都潛藏在了昏暗的光線下,無聲地流動著。
艾希已經猜到了答案。
是因為她。
溫丘他們開玩笑說穆競培從紅楓村回來像是參加了變形記回來,倒也不是特別誇張。
穆競培的變化確實很大。
他難以想象如果當年艾希沒有偷偷藏進他的車裏,或是他狠下心沒有帶上她,她現在會是什麽樣。
或許她的舅舅舅媽為了彩禮錢早就把她嫁掉了,她想離開的心願會慢慢被生活和瑣事磨滅掉,也碰不到喜歡的賽車,一輩子就這麽在小山村裏過去了,和現在完全是兩種生活軌跡、兩種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