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競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房間裏。
房間陳設簡單,就一張床,一張桌子和一個衣櫃,應該是哪個老鄉的家裏。
他掀開被子看了看,受傷的手臂已經被包紮好了。
房間門被打開,外麵有人走了進來,是艾希。
艾希看到他醒了,眼睛一亮,激動的心情寫在臉上,非常生動:“你醒了!”
她身上穿了件粉色的T恤,應該是哪個老鄉給她的,不太合身,顯得她的身形很纖細很單薄,像紙片。
她快步朝穆競培走來,手上端著的一盆水隨著她的走動,差點溢出來。
穆競培“嗯”了一聲,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撐著身體坐起來,一用力才發現身上沒什麽力氣。
艾希放下水過來扶他,說:“你睡了一晚上了,昨天前半夜還發燒了。村上的醫生替你看過手臂上的傷了,說你很虛,要好好休息。”
靠在床頭的穆競培輕笑一聲,沒好氣地說:“醫生說的肯定是‘虛弱’。”
艾希看著他,一臉“有什麽區別嗎?你就是很虛啊”的表情,非常無辜。
她什麽都不懂,穆競培也懶得跟她解釋,隻是說:“反正是虛弱,兩個詞不一樣,知不知道?”
艾希雖然沒懂為什麽,還是點了點頭。
她聽話的樣子讓穆競培很滿意。他說了聲:“乖。”
因為發燒,他的聲音透著幾分沙啞,低低的,像是琴弦上撥出的最低的那個音。艾希悄悄看了眼他的喉結,聲音好像是從那裏發出來的。
“昨天你的手臂上流了好多血,都把我嚇到了。”說起昨天,她不免就想到他的腦袋擱在她肩上的情景。
穆競培端詳著她,問:“你的臉怎麽這麽紅?”
“沒、沒什麽。”艾希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脖子,某種軟軟的觸感好像還在,癢癢的。
穆競培隻當她是因為昨天抱著他哭覺得不好意思,畢竟這小姑娘臉皮薄的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