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有人讓了位子。
艾希坐下後,穆競培也拖了張椅子過來坐在她身邊看她打。
其他三個人看艾希來,都打算放放水讓她多贏點,畢竟是第一次見麵。可幾圈下來,他們發現想讓艾希贏太難了。
三人有點無奈。不是他們不讓著艾希,實在是艾希的水平太差了,讓了都贏不了。
穆競培一直在旁邊看著,當然也發現了。
他失笑:“你還真的就是字麵意義上的‘會’而已。”
艾希作為一名運動員,當然是有好勝心的。一直輸錢,她也沒有什麽體驗感。
“我以前都是和謝昀他們一家打的。”在這之前,她知道自己水平不高,但沒想到會這麽糟糕。
聽到謝昀的名字,穆競培冷笑了一聲。
顯然是他們一家放水太過分,才讓艾希認不清自己的水平的。
真是一點原則都沒有。
這是為她好嗎?
穆競培搭在艾希椅背上的手敲了下她的椅背,說:“再來,我幫你。”
把一張張麻將擺好後,艾希求助地看向穆競培。
穆競培身體前傾靠過來,胸膛碰到她的肩膀,很曖昧,幾乎是把她整個人虛虛地攬在懷裏。艾希半邊身體酥酥麻麻的,不由地坐直了身體。
他伸出手,點了點二條,說:“打這張。”
有時候穆競培也會讓艾希自己打。
艾希不會記牌,全憑感覺出手。她剛把手伸過去,就被穆競培按住。然後,穆競培抬了抬下巴,示意她打另一張。
有穆競培幫忙,艾希這次的感覺非常好。隻當個摸牌、出牌的工具人也很高興。
又一次輪到他們,艾希摸了張“九萬”回來。
在她還在看牌的時候,穆競培勾起唇,低頭在她的臉上獎勵似的親了一口:“你的手氣怎麽這麽好?我們和了。”說著,他把他們的牌推開。
艾希被親得一愣。
那如蜻蜓點水般觸碰的地方泛起熱意,一圈圈散開。
其他人倒是覺得沒什麽,心思都在麻將上。他們要是知道穆競培談戀愛到現在和艾希還隻是牽手和擁抱,怕是要忍不住嘲笑他。
看著艾希纖細的脖子都泛起紅暈,穆競培的喉結滾動了一下,在她耳邊小聲說:“幫你贏錢了,收點辛苦費,應不應該?”
艾希:“……”他怎麽能這麽理直氣壯?
她現在的心跳聲比被推倒的麻將聲音還大。
穆競培又低頭靠近了一些,鼻梁若有似無地貼著她的耳廓,和她低語:“不然讓你討回去?”
討回去不就是讓她去親他嗎?還是她吃虧。
“不要!”艾希推他的手臂。
穆競培順勢和她拉開距離,目光卻沒有離開她。
桌上的其他三人都沒什麽反應。
畢竟誰也沒覺得穆競培是個純情的人。
很快又開始新的一局。
桌上的其他三人也不再放水。
有穆競培幫忙,艾希還是贏的多。
艾希一開始還擔心他又要收什麽“辛苦費”,一直防著他,後來發現他的“辛苦費”好像是一次性收的,逐漸放鬆下來。
打麻將難得有這麽好的體驗,艾希很上頭,最後還是穆競培看了眼時間,說不來了。
艾希顯然還沒過癮,一雙透亮的眼睛望著他,滿臉寫著“怎麽這麽早就要走”,像是在撒嬌,看得穆競培心軟。
他伸手替她理了理額前的頭發,順便遮了遮她的眼睛,說:“你不是早起早睡的嗎?十點半了,我送你回家。乖,下次再來。”
艾希這才發現都十點半了,確實挺晚的。她戀戀不舍地離開麻將桌向大家告別。
“艾希再見,比賽加油。”
“等你比賽結束,我們再一起搓麻將。”
……
十點半的上海街頭還是燈光璀璨。一輛黑色車從路上駛過,車裏被照得忽明忽暗。
穆競培的手搭在方向盤上,他的外套被扔到後座去了,身上就穿了件襯衫,袖子卷到了手肘,露出線條有力的手臂。
“後天出發?”
“嗯。”艾希的眼睛裏映著路邊的燈,亮得像含著水。
“溫丘和安宴會盡量早點跟去拍攝。你要是有時候不想被鏡頭拍,或者有什麽要求,就直接和他們說,不用跟他們客氣。”
艾希點了點頭,問:“那你呢?”
“有個片子的後期沒做完,我走不開。”穆競培也很想跟去,但後期就他一個人。
艾希“哦”了一聲。
穆競培睨了她一眼,問:“怎麽了?會想我?”
艾希的心像是被說中心事一樣緊了一下,嘴上否認說:“有什麽好想的。”
穆競培:“可是我會想你。”
開到東郊差不多半個小時。這邊已經一片寂靜,這個點陳爺爺和陳奶奶都睡了。
穆競培把車停下後,下車來給艾希開門。
艾希剛下車就被困在了副駕的車門前。
穆競培的手抵在車門上,垂眸執著地看著她,問:“真的不會想我?”
艾希紅著臉說:“你放開我。”
穆競培笑了一下。
她路上那聲“哦”帶著明顯的低落。
怎麽這麽不誠實。
“知道你臉皮薄,後來的辛苦費都沒收,現在是不是該還債了?”
艾希:“……我可沒跟你說好。”
“想耍賴可不行。”穆競培的語氣很幽怨,像遇到了負心漢一樣,“我們來數一數……”
幽怨歸幽怨,他的手一點都不客氣,攬住了她的腰。
艾希聽著他數數,睫毛顫了起來。
這時,穆競培停下,又給了她一個選擇:“或者你親我?”
說著,他低頭,與她鼻尖抵著鼻尖,唇湊得很近,聲音裏帶著十足的痞氣:“親這裏。”
他說話時故意用上氣音,像是在和她溫柔地耳語,呼出的氣息就拂過她的唇上,癢得很。
他的鼻尖輕輕蹭著她的,她都能感受到他的鼻梁。艾希從來沒有和穆競培說過很喜歡他的鼻梁,當年就很喜歡,後來再次相遇,還是很喜歡。輕輕感受著他的鼻梁,她有點招架不住。而且,他連呼吸的聲音都說不出的性感。
艾希口幹舌燥,鬼使神差地就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。
唇一觸即分,都顧不上有什麽感覺,她的心跳得厲害。
“可以了吧。”她垂著眼睛不好意思看他,聲音軟綿綿的。
穆競培沒想到她會親他,心裏激動得像毛頭小子,手臂收得更緊,低笑問:“你是不是對親有什麽誤會。”
哪裏有什麽誤會?
艾希這幾年一直在歐洲,也見過許多開放的人,當然知道還有一種親是接吻。但她根本沒有這個打算。
她剛準備開口,唇上一陣溫熱,溫柔又強勢的吻落了下來,掠奪了她的呼吸。
她驚得揪住穆競培胸前的襯衫,手指陷進白色的襯衫裏,抓住一道道褶皺。
周圍一片寂靜,沒有人聲。
陳家門口的燈照著他們,他們擁抱在一起的影子斜斜地映在地麵上。
直到艾希喘不過氣了,穆競培才鬆開她。
艾希軟軟地靠在他的懷裏,悶聲控訴說:“討厭!”
“嗯,我討厭。”穆競培低聲哄著她,意猶未盡地在她的嘴角啄了啄,又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