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琉璃，你是誰？”何尋昕沉聲問。
眼前的女孩的確是琉璃的外貌，她的臉，她的身子，她的眼睛……相同的外殼裏裝著截然不同的靈魂，何尋昕已經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了。
“我是由人類開發的初代具備獨立思考能力的人工智能，你所說的琉璃，其實也是我，不過她的功能並不完整，隻能算是一個殘缺的複製品。”Glaze說明道。
“複製品……你們人工智能還搞自我分裂的？”
“人工智能說白了隻是一道具有邏輯指令的數據流，隻要從我的身體裏抽出關鍵部分，就可以複製出另一個我來。”
“那琉璃呢？”
“她隻有查詢遊戲世界信息數據能力，又被人灌輸了【破世計劃】的理念，她自己也不清楚真實的世界究竟是什麽樣的，隻知道要堅定執行到底。說白了，隻是個傀儡。”
何尋昕無話可說，眼前這個人工智能說得其實並沒有錯。
琉璃確實算不上一個真正的人，隻是個虛擬的人物，哪有人為了什麽子虛烏有的【破世計劃】就把自己的心髒掏出來的啊？
“那孟陽雪呢？她也是你的複製品之一？”何尋昕問。
Glaze搖搖頭，發動著她頭發上的電極和數據線一起擺動著，“她其實才是我們的本體，不管是我還是琉璃，其實都是按照她為原型製作出來的。不過你見到的孟陽雪，的確是一個假象。”
何尋昕一頭霧水，“什麽意思？既然她是本體，怎麽就又成假象了？”
“真實的孟陽雪在她七歲的時候就失足墜河溺亡而死了，你現在看到的孟陽雪，其實是通過數據模擬預演，推算出她如果還活著，十八歲的她會是什麽樣子，這一點包括了她的性格變化，她的人際關係推算，還有她的學習生涯進程等等……”
“所以孟陽雪早就死了，現實裏的隻是她的影子？你們在現實裏模擬了她沒有墜河溺亡後的人生進程，好假裝她還活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