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民兵有力量

90-見自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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懸崖之下,武俠小說中,配角跳懸崖,多是便當,主角跳懸崖,就是升級開新掛。

而王正行跳下這個懸崖,緊緊是恐懼的考驗,他來到了另一個人的憧憬夢境。

穀底,王正行一行三人,隻見到叮咚小溪的水聲。

金發,異色瞳的美麗女孩,就是赫拉了,她正在和另一個人偎依在一起。是一個銀白色長發的女性。

但驚人一致的,赫拉夢境中人的白發女孩,和淺子夢境的白發女孩是同一個人,那氣質,應該沒錯了,盡管麵容是看不清的。

王正行好像聞到了白學的氣息,不過他知道,淺子赫拉小秋,他們都是帶著記憶重生成為兵牌的,他們都不是眼前的少女,其實他們都是活了幾十年的老人來了。

“簡直不知羞恥!”淺子大發雷霆!

“什麽聖女嘛?不過是色女。”就連小秋都嘖嘖嘖。

赫拉一驚,假裝正經地站起身,白發少女很快就消失了。

“你們怎麽都在這裏?”赫拉向著王正行,也就是主上提著裙擺行禮。

“該醒了,我們中了幻術。”淺子氣勢洶洶地瞪了赫拉一眼。

“我明白了,是我的失誤,竟然還有中了此種魔法。”

“我們走吧。”王正行自知窺探到太多別人的隱私,有點尷尬,於是就繼續前行。

沿著穀中小溪向前行走。

小秋、淺子、赫拉三個人像rpg像素遊戲一樣直線跟在王正行身後前行。

朝著小溪的上遊走,隻見到小溪源頭是一個剛好容得下成年人彎腰鑽過的小山洞。

王正行鑽進去,那就是連接的出入口。

那是一個普通的民居,兩室一廳的小戶型公寓,破破爛爛,地上散落著啤酒瓶和外賣盒子,還有相當多的馬報什麽的雜誌,全是垃圾堆放,家不像家。窗戶外黑霧朦朧,什麽都看不清,好像是濃煙滾滾一般。

“哇哇哇。”

裏麵竟然是黑貓的哭聲。

是幼年的黑貓醬,明明外貌不同,可是卻忽然知道了,這就是幻覺的混沌之處。

那時候的還黑貓醬可能隻有六七歲,也隻有王正行的齊腰高度。

一個男性在痛打幼年的黑貓醬,那個男人的右手沒有手掌,所以隻能用左手來打,黑貓醬隻能站著,不敢逃跑,鼻青臉腫。

旁邊一個女人卻冷眼旁觀,比起旁觀,或許更加是不敢動彈,還有著瑟瑟發抖的表現。

“媽媽救我!求爸爸不要打我了。”

王正行知道,這是黑貓的身世。

他伸手止住了斷手男人,抓住了他的左手,沒想到黑貓的幻境中的父親還開始攻擊王正行,一般來說,自己的幻境被外人入侵之後,就會很快脫離自己的戲……

但黑貓醬入戲非常深,那是她深處的恐懼,烙印在心靈根部的恐懼,完全掌控了所有的意誌……有時候,生活中,總是嘻嘻哈哈的人反而才是內心最不開心的人,這類人希望扮演一個正常人,可是不開心非要演地開心,自然會有僵硬過當之感。正常人,不需要扮演開心不開心,平平淡淡才是常態。

王正行拔刀削掉了夢境男人的左手剩餘手掌,黑衣人並沒有正常人受傷動脈噴血的跡象,隻是逐漸成為了一個更深色的黑影。

“你誰啊?我管教我的可愛女兒而已?”影子一樣的男人失去了雙掌,仍然在扮演著黑貓的恐懼。

“黑貓,你應該醒了,你的不幸已經過去了,你已經長大成人了,不應該再被陰影所覆蓋。”

王正行摸著年幼的黑貓醬的頭。

可是這種簡單的安慰,隻是站著說話不腰疼。

幼年黑貓醬還在嚎啕大哭。

扮演恐懼的黑貓的家暴父母,身體逐漸變大的,把這個公寓空間撐破了,周圍都是一片漆黑。

巨大化的黑貓父母瘋狂地用手抽打過來,王正行連忙抱住了幼年的黑貓。把她保護在懷裏。

咚咚咚!

地板陷下去一個大洞,感覺上幾乎所有骨頭都碎掉的王正行,保護了黑貓,他陷在了坑洞裏,動彈不得。

“治愈!”赫拉下意識地發動魔法,可是,一點反應都沒有,因為這是黑貓醬的夢境,她想出來什麽就是什麽,是不存在任何法則的。她的心就是這裏的法則。

艱難挪動著身軀的王正行,抱著瘦小的幼年黑貓跳出了坑洞,身體完全能動,痛覺都隻是雜念罷了,其實根本沒事,如果真的骨折了,人又怎麽可能還能動彈。

雜念,桎梏了人,王正行持續保護著黑貓醬,他知道,必須幫助黑貓醬克服心中深處的恐懼,才能讓她夢醒。

“喂!”姬武士淺子大聲地呼喊著,希望拉仇恨,幫助王正行一把,但是一點用處都沒有,似乎兩個巨大化黑影,就是圍繞著這裏的主角黑貓醬而行動。

這裏的道路似乎永遠都跑不完,一路上看到了無數既視感畫麵,王正行也看見了,那是黑貓醬的記憶碎片。

更小的時候,那時候的黑貓醬沒有女孩子的樣,穿著男孩的衣服,由雙手健全的爸爸抱著,母親在旁邊笑著。這樣一路順延下去,全都是正常的家庭生活,但六歲左右開始,事情卻急轉直下,走馬燈的記憶,讓王正行看到黑貓的父親染上賭癮,欠債,被斬手,母親抑鬱症,成天對兩人不聞不問……夾在中間的黑貓醬經常受到虐待,而黑貓醬仍然在好心親戚的接濟下活到了十幾歲,但是家裏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差,最後的畫麵是黑黑貓醬衝過了火車路口的欄杆……那一幕,就是黑貓醬變成了玩家的緣由。

“可惡,沒想到還有這種過往!”王正行抱著年幼的黑貓醬狂奔著。

“我帶你把陰影都甩在後麵去。”用了之字形跑法,王正行才勉強沒有被巨大黑影攻擊到。

砰!

嗚哇……

黑貓醬的內心恐懼遠遠沒有克服,倒在地上的王正行……發現自己的腿居然被拍中了,還不見了。

幹涉已經到了這個地步。

“沒關係的,沒關係的!”他撫摸著幼年黑貓的頭……

真是截然相反的形象,鏡麵世界的黑貓醬形象是個活潑開朗的家夥,但真實的她的麵貌……隻是一個陰沉臉……

“你已經不再是孤單一人了……”

轟!

存在要被抹消了?

王正行鬆開了撫摸的黑貓的頭,而是一把推開她。

黑暗了幾秒,過去了。

王正行覺得,好像不是黑了幾秒,而是自己斷片了,就像很累的時候睡覺一樣,幾秒就入睡了,然後就醒過來了,明明體感幾分鍾,其實過去了八小時。

“讓你見笑了。”

黑貓醬的嗓音,恢複了原來的那個年紀。

竟然是膝枕,王正行整個人掙紮著起來了,一看,是鏡麵世界的黑貓醬,“你克服了自己?”

“真是丟臉啊,什麽過去都被你知道了。”黑貓醬尷尬地笑著。

“人最難的是看清楚自己,然後克服自己的弱點……還好你做到了。”王正行握住了黑貓的手。

“是的,我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,我有未來,我還不能放棄的。”她破涕為笑,少女喜極而泣的眼淚是寶貴的。

“那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麽嘛?”

“知道,駝背江,那家夥,使用了卑鄙的幻術,把我們都困在這個幻境裏了。”

此時淺子小秋赫拉三人也跑著上來了,這個空間保持著漆黑一片,地板有弱光,但地板延伸去無窮遠。

正犯愁不知道如何出去的時候,空間崩塌了,黑暗的空間變得像萬華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