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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6-傳奇幻術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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洞窟深處,有哭泣的女性的聲音。

王正行心想事成地手中出現了一個燈籠,講道理,現代的恐怖遊戲,隨著時代變遷,先是隻有一個手電筒走天下,轉變為,一個電池很快就沒的攝像機手機走天下。總之就是不會讓你用桃木劍武裝到牙齒,要是有抵抗手段,那就不恐怖了。

燈籠的火光虛弱得就像爺爺的生命……王正行對於爺爺的印象就是風燭殘年,但他總是用脆弱的老骨頭堅持到今天。洞窟之中,有著無數的岔道,有著清晰哭泣聲音的卻隻有一個方向,恐怖的聲音吸引著王正行深入著,朝著那來源來。著魔了一樣深入進去,王正行左右環顧,隻見燭光穿過紙質的外皮,變得尤其虛弱。

“有人嗎?”他問道。

哭聲卻變得更加大,時而啜泣,啜泣得不能呼吸一般,讓人心生同情,甚至心生恐懼。

咳嗽哮喘的聲音,讓人本能地想遠離,這是人類逃避瘟疫的慘痛教訓,把逃避有病症的人想法寫入到基因中去。

王正行越走越近,總算看到了一個幹瘦的身軀,亂糟糟的頭發。

地上散落著畫像,地上有枯骨,看起來是十歲左右孩童的,然後幹瘦的身軀看著是一個渾身都是燒傷舊創的老人。

是哪個痛失親人的老人嗎?是孫子孫女嗎?

王正行湊上去,“你遇到了什麽困難嗎?”

這個神秘的幹瘦老人,身邊散落著類似羊皮紙的卷軸,應該是符合鏡麵世界原型的異世界。而且這個老人應該是女性,看靴子是女式的,而且隻有34碼的小腳,而且發出的就是女人才能發出的啜泣聲,這是一種獨特的悲傷聲音。

他記得小秋說過,她並不記得世界上有別的偉大幻術師,她的小夥伴中,同時代的天才魔法師,她智商太高情商太低,不通人心,幻術的原理頭頭是道,可是連小屁孩都催眠不了。

至於駝背江的傳奇兵牌,那恐怖的專精幻術師,究竟是誰?通背曆史的小秋也沒有任何的印象,赫拉這個小天才記憶力學識過人,也不知道。

可是兵牌是來自於異世界的不同時代的,王正行根據聊天的碎片中知道,那個世界大約隻有三千多年的曆史,到小秋的年代為止。那之前還有無數有名無名的強者,他們都成為了兵牌,被束縛在鏡麵世界做著兒戲的戰鬥,被外行人玩家指揮,還不得不服從。

“你甘心嗎?”

幹瘦的燒傷的神秘女人出聲了,法袍上有蜘蛛網,好像有好長時間沒有動過一般,她忽然動了,蜘蛛網被扯爛,千年不動的哭泣怪物,她的動彈卻穩定有力……

那是……想要複仇的力量。

“隻有經曆過最多的痛苦,才能夠明白什麽才是最美好的。你們的夢,都很幼稚。”

“你是誰?你就是駝背江的幻術師嗎?”

“著相太深了。”這個幹枯的人說道。

隻感覺到腦子裏一團混亂,暈車似的,王正行眼前的洞窟變亮起來,腐朽的氣息變成了溫和的熏香,在那個瞬間,王正行的鼻子也放開了一點,作為現代人的他從來都不覺得香精寶貴,誰知道曾經的香料可以媲美戰馬鐵礦等的戰略資源。

“就連窮苦如你,也會對舒適的朱門酒肉有興趣。”

眼前一個金發的年輕女性說道,她的身形基本和剛剛的腐朽老女人相符,臉部骨頭形狀吻合,頭發吻合。王正行自然直接理解成,這是給他的各種幻術。

“剛剛那個是真實的你,現在眼前的也是真實的你,這就夠了。”

“哦?有點意思。”她眉毛一挑,手中挑著的煙槍,微微冒著煙霧。

“而你的時間已經被凍結了,你的仇恨也被凍住了,現在的你隻是一個被調出的黑箱程序,所以你還想嘲笑我們嗎?”

“?”一臉問號,雖然兩界的人語言相通,可是學識和知識體係卻不同,說程序,他們是不懂的。

而鏡麵世界,很顯然,非常接近程序構建的世界。

“你是溫柔的人,給多數人都是順遂心意的美夢。”

“嗬嗬。就是受過太多的痛苦,才不願意給別人施加噩夢。不如溺死在美夢中,不願意醒來。”

“……你就是傳說中的偉大幻術師嗎?”

王正行見此人可以溝通,於是啟動嘴炮模式,試圖溝通拉攏……大家都是懂道理的,在尋求解脫的……因為這裏沒有工作沒有生活,大家都毫無方向,在尋找解脫。

“你為什麽總是能掙脫我給你的夢境?”

幻術師沒有回答王正行的問題,反而是直接反問問題。

“可能是因為我的親人的執念吧。”

“不可能,執念隻會令你越踩越深,所有人都是這樣,無一例外,哈哈哈,我不人不鬼,活了這麽久,怎麽可能偏偏是你例外。是你有更高深的法術嗎?”此時的幻術師,以最年輕貌美的姿態說著,手背那光滑的皮膚……跟剛剛又似食屍鬼,又像幹屍的活物完全不同。

她說活那麽久,說不定是為了長生,才變成了那個不人不鬼的恐怖樣子。

到底是什麽樣的執念呢?

王正行也想不通,難道隻是親人的羈絆就能做到這一步,可是他知道,不是這麽簡單的,變數最大的還是綠毛的麻花辮女神。

“你相信天命嗎?”

“嗬嗬。”

“夠了,你無法迷惑我。”

王正行舉起劍,心念中有,所以就有劍,鏽跡斑斑的鐵劍,甚至彎曲,沒有鋒。

幻術師錯愕了,“你幹什麽?這樣是什麽姿態,你想要什麽武器就能有什麽武器。”結果幻術師身後就是無量的十八般兵器。

“那是因為我沒有奪取別人生命的勇氣吧。所以才是如此鏽跡斑斑。”

“那裏嚐試打敗我,然後就可以擺脫夢境了。”幻術師從身後取下一把異形武器,一般女性是使用更加輕便的武器,另一種情況是很小的個子用巨大的武器,不科學。

意外的,幻術師作為勻稱的中等身材,使用的是左手貼手臂的異型盾,而右手拿的是波形刀。穩健的武器組合。

“巫師是用波形刀的麽?”

“不一定。他們更多是拿屠宰人的尖刀。”幻術師恐嚇道。

使用鏽跡斑斑的破爛劍的王正行,並沒有像新手一樣,他的頭腦中已經植入了相當的武藝,分別來自他的英雄兵牌中。

兩兵相擊,波形刀本是取巧的武器,不是硬來的揮砍的,結果這一個粗暴的使用方法,幻術師竟然用波形刀砍飛出火花,大量鐵鏽和鐵片的碎片飛散開來。

揮砍,再揮砍!

節節敗退的王正行,並沒有覺得自己敵不過對手,一直以來,他的生命就充滿了挫折,想要什麽都是奢望,尤其是物質上的東西。手中總是一手爛牌的他,沒有輕言放棄。

“你的劍,已經爛透了。就像你的鬥誌一樣。”

可是,王正行手中的武器,卻露出了內部的劍脊,閃亮,堅韌,不可侵犯。

可是那是鈍的,他舉起露出內部明亮的劍柄砍向幻術師,沒有使用任何的武術,一切的技巧,都不如直接了當地把人打醒。

邦邦!

幻術師靈活地用手盾擋住了兩下攻擊。

“希望,從何處而來,不從外部,是從內部而來,堅不可摧的或許就是最最裏麵的心底的渴望吧。”

王正行把幻術師的手段敲破,然後把幻術師當場用鈍器錘,這是幻想的夢境,很多事情都是看心念的。

隻有劍脊的劍,把幻術師敲成了隨時會散架的原始狀態,那幻覺一樣的年輕女性的外表被敲掉,露出了幹枯的真麵目。

她手中慣用的波形刀,也變成了粉末。

“我輸了。”

幻術師好像懂了什麽一般。

傳奇的幻術師的記憶,因為共同處於一個夢境之中,她的記憶流入了王正行的頭腦之中,就像當時黑貓醬的記憶混沌交叉進來一般。

失去失去失去再失去,長生不老的幻術師,被排擠的長久生命,失去孩子,失去愛人,失去親人,失去朋友,背叛,沒有永恒可以依靠的對象,也沒有榮耀;宗教都是講求永恒的,但長生的幻術師,卻發現沒有永恒……絕望籠罩了她,長生沒有帶來數不盡的美好,隻是數不清的煩惱。

最終她被當成妖物斬殺,並且發現殺不死,又用各種各樣的辦法來封印。

直到她被召喚到鏡麵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