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子凡，你留一下。”看著和自己打完招呼也要離去的李子凡，陳東華抖了抖指尖的煙灰說道。
李子凡停住腳步，疑惑地轉過頭來：“陳教練，還有什麽事嗎？”
陳東華深吸一口香煙，吐出數個煙圈，過了半晌才開口道：“你是不是真的想好了要成為職業電競選手？”
說完，陳東華看向李子凡，臉上雖然掛著笑容，但是透露著十足的認真。
李子凡搖了搖下嘴唇，肯定地點點頭：“想好了。”
“很好。”陳東華扔掉手中的煙頭，站起身來，“那麽明天我帶你去電競青訓營，那才是你應該去的地方。”
“那高中聯賽怎麽辦，我聽說進入了青訓營原則上是不允許參加高中聯賽的。”李子凡也有想過進入青訓營，可聽沈巧然說進入青訓營後就無法參加高中聯賽後，也就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。
“不用擔心，有我在，方鵬宇和宋雲偉能應付來的。”陳東華自信的拍了拍胸膛。
“可是，可是……”李子凡依舊不敢答應。
“你是在擔心那個肖檳？他確實是個難纏的對手。”陳東華皺了下眉頭，“隻是你知道青訓營的人為什麽不能參加高中聯賽嗎？”
“因為太強了？”李子凡猜到了一個可能。
“沒錯。”陳東華點點頭，“你的存在對於方鵬宇和宋雲偉並不是一件好事，今天的結果你也看到了。”
“但……”李子凡明白陳教練的意思，可是他還是不願放棄高中聯賽。
“別但是了，跟我去吧，我已經快扛不住。”陳東華臉上帶著憂愁。
“扛不住？”李子凡大惑不解。
陳東華伸了個懶腰：“有時候我真希望你是方鵬宇，可惜你是李子凡，是個好學生。像你這樣的學生走上電競的道路，學校是不能接受的，社會也不能接受。”
李子凡的臉色一下暗淡了許多，他能感受到陳東華承受的壓力。
“事實會證明我是正確的，自古以來成王敗寇，隻要你成功我就不會是別人眼中的瘋子、人渣。”陳東華忽然有些激動地雙手抓住了李子凡的兩個胳膊。
“教練，你是打算離開學校了，所以今天才像方鵬宇和宋雲偉說這樣的話。”李子凡猜到了這種可能。
“我帶你進入電競青訓營學校絕對不願原諒我，不過你放心，哪怕離開學校我也會指導方鵬宇和宋雲偉進行高中聯賽。”陳東華堅定地說道，“隻是職業這條道路確實不適合他們，趁早放下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。”
“像他們那樣稀裏糊塗選擇電競道路的年輕人我見過太多了，其中一些不到一年就放棄了，這還算不錯的結果。最可惜的是那些，堅持了許多年，苦練了許多年卻依舊無法成功的人，最終在一條毫無意義的道路上失去了自己最好的年華。”陳東華說到這很是惆悵。
“可教練你又怎麽知道這條道路對他們毫無意義，難道一定要成功了才能叫做正確，才是有意義的。”李子凡說出了心中的想法。
陳東華苦笑兩聲：“你說的或許沒錯，至少曾今的我也這麽認為……”
接著兩人陷入了沉默，良久過後李子凡才打破了寧靜。
“明天我和你去電競青訓營。”李子凡做出決定。
這天晚上，李子凡一路走了回去，連公交車都沒有座。即便如此，他還是原來自己家離學校這麽近。
想要進入青訓營是需要得到父母的同意，隻有在監護人的陪同和同意下才能進行考核，李子凡心中糾結著該如何向母親開口。
由於今晚的電競訓練草草的很早就結束了，李子凡回到家門口是也才夜裏九點，他在門前徘徊了足有十多分鍾，平複下心情才打開大門走了進去。
客廳的大門開著，在門口的左手邊還擺放著一雙陌生的女性鞋子，以李子凡對母親的了解，母親是不會買這種款式的鞋子的。
家裏來了客人？
家裏已經好久沒來過客人了，也就這段時間方鵬宇和宋雲偉來找過自己幾次。
李子凡走到客廳，當看到這個客人後整個人楞在了原地。
家裏來的客人居然是王若水……王老師！
隻見她和母親何小晴正麵對麵同坐在對著電視的長沙發上，兩人身旁的透明玻璃矮桌上擺放著茶水，平時對客人很熱情的母親臉上看不到任何笑容，王老師的表情也很平淡。
看來王老師已經把自己想說的事情和母親說了。
這樣也好，免得自己還要為如何開口煩惱頭疼。
“回來了，先坐下。”母親指著旁邊的座位對李子凡說道。
王若水也看向李子凡，止住了正要說的話語，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。
“聽說你要去什麽電競青訓營？”何小晴在李子凡坐下後問道。
李子凡不敢看母親的眼睛，看著眼前的桌子點了點頭。
“你真的喜歡電競？”何小晴問道。
“恩。”
“你想要了要成為電競選手？”
“恩。”
“聽說現在有許多年輕人都想要成為電競選手，可真正能成功的少之又少，你知道嗎？”
“知道。”
“你從小到大都如此勤奮的念書，你舍得就這樣放棄了？”
“恩。”
“如果我不讓你去青訓營，你還會去嗎？”
“這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你想去就去吧。”
什麽？
李子凡感覺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，母親就這樣的答應自己了。他抬頭看向母親，隻見母親的臉上露著釋然的笑容，並不是在說什麽反話。
“我實在不明白你們母子的想法，天色不早了，我該回去了。”王若水歎了口氣，絕望地其實離開。
“王老師，我送送你。”何小晴趕忙跟著起身說道。
“不用了。”王若水看著何小晴，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，“但願你的決定不會害了李子凡，我還是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。”
王若水說完，也不等何小晴回話，直接離開了房間。
“媽……”見王老師離開，李子凡想要和母親說些什麽，可口一開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
“我相信你是好孩子，你和你爸一樣都不是誤入歧途，隻是選擇了一條很少人走的道路。”何小晴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笑著說道，說完直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