奋斗在明末

四十三章 我要讲道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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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岳苦笑这摇了摇头:“我当差那时,锦衣卫有五千之众,然后变成了三千,现在恐怕也就一千人数左右了,除了俸禄还能领外,其余的军需军务我都好多年没见过了,要不是您来了,我们连一身像样的官服都没有,你说如今的锦衣卫怎么去跟东厂拼?”

“紧紧是军需军务和人数的差距?”陈北征饶有兴趣的又反问了一句。

黄岳一拍大腿气呼呼的喊道:“要是仅仅如此那还好了呢?主要是上面那些官老爷不硬气啊,那都是拿了魏大人银子的,他们都是一伙的,人家天天吃香的喝辣的,苦的是谁啊?苦的是我们这些当差的。”

说完陈北征陷入了沉思,转着眼睛也不询问了,也不在研究宫女遇害的案情了。

“哎呀,我的百户大人你就不要想那些无用的事情了,自古以来就是强者为尊,你能想到的,那些大人物会想不到?人家早就想你前面去了,能买通的人家早就买通了,买不通的便就除掉了,锦衣卫是如此,朝廷百官也是如此,天下百姓也是如此,谁人不服,那就按造反罪名处理,这没什么道理可讲的。”

陈北征苦笑这抬起头来:“不,有道理可讲,着人间需要有个讲道理的人,百姓也需要。”

黄岳显然是已经麻木了,或许他年轻的时候也有过类似陈北征这样的理想吧,可随着岁月的沉淀,早就消失的无影无形了。

“好,百户大人说的是,说的是。”黄岳硬着头皮敷衍了一句。

陈北征也不恼火黄岳不敬的态度,反之还有些可怜黄岳,要知道,一个人承受了多少不公,才会绝望。

此时黄岳的双眼之中写的就是绝望二字,很真实,很冷血。

“行,不说这个事了,咱们休息吧。”陈北征慵懒的躺在地铺上嘴角带笑: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查到了,我本来都不报什么希望的。”

“李府是压根就没想过会有人来查,这就是个屎~盆子,百户大人还是三思吧。”黄岳依旧是一副沮丧的口气:“当兵的捧当官的,当官的揍当兵的,咱们啊,都是棋子而已,此事要是查不出来还好,查出来了更糟啊…………”

面对黄岳话中话陈北征不服的还嘴道:“老黄,我说过,我来了锦衣卫之后,锦衣卫一定会有变化,你往后看,现在我不跟你争。”

话音落,陈北征直接吹灭蜡烛,躺在地铺上蒙着被子闷头大睡,也不在理会马大志和二虎子的斗嘴以及黄岳的声声叹息。

第二日一早,陈北征睡醒后,便骑马赶回了京城,他不是要回避此事,而是要去请剑,请一把抓住了就不惧李家的宝剑。

而马大志一行人则留下来拖住薛鹏,假装查案。

张府内,张少卿的房间,陈北征破门而入。

张少卿此时在书桌旁看书呢,看见陈北征回来后,用书籍挡住自己的笑脸,用严肃的口气问道:“怎么?又来教训我?”

“说出来先生可能不信,我得到一把登天的梯子。”陈北征话里有话的先扯了一句。

“此话何意?”张少卿一愣,随后放下书籍打量这陈北征皱眉问道:“你又闯祸了?”

陈北征活动了下四肢单膝跪在地上朗声收到:“敢问先生,对阉党而言,一个锦衣卫千户与李家存亡,那个更重要?”

张少卿不假思索的答道:“李家是阉党的钱袋子,自然是李家重要一些,锦衣卫已经名存实亡了。”

“先生于我想的如出一辙,那看来千户位置我是手到擒来了。”陈北征呲着大牙傻笑道:“我抓到了李家的把柄,我打算威胁他们,提拔我成锦衣卫千户,先生你看如何?”

张少卿一皱眉,有些不相信的说道:“你细细说来。”

“我昨回百户府后手下的人给了我一个密令,说是东厂所发,让我去查办宫女被奸杀的案子,然后我就冒头去了,去了以后推敲了一番,那是漏洞百出啊。”陈北征略带炫耀的答道:“首先他们说的那个凶手完全没有行凶的机会,其次,京城最近几天都是大雪,我看了看翻墙出去的脚印,也不像是李家所指认的那名凶手,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李达,我打算擒他去跟东厂交差。”

“你觉得东厂会严惩李达?”张少卿好似对这样的事情不太感兴趣似的,拉着长音答到:“暂且先不说凶手是不是李达,就真是他又能如何?你手中的这些证据人家随便解释几句就推翻了,北征啊,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,此事我会去跟李治堂交涉,你们锦衣卫就不要管了,交由他人去办吧。”

“我要是能让李达亲口承认呢?”陈北征转了转眼睛,不服气的回道。

张少卿摇头苦笑一番:“你当李达是傻子吗?你就是亲手抓他,他都未必承认呢,李家的势力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,他们跟东厂早就血浓于水了,想单凭这么件小事就推翻李家那不可能的。”

“叔父,我有办法让李达亲口承认,你愿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。”陈北征话语急凑的劝说道:“阉党为什么可以权倾朝野,那是因为他们最靠近皇权,他们的言行代表的就是圣上,东林党为什么能与之抗衡?那是因为他们能控制舆论,操控百姓之音,只有锦衣卫是特殊的,这是我的机会,我必须把握住。”

“把握住又如何?”张少卿被陈北征说的眼睛一亮,心里已经有七八分赞同了。

陈北征跪在地上不起,声音激昂的回应道:“先生,除了东厂外,只有锦衣卫是最靠近皇权的,可以独掌生杀大权,先斩后奏,为何锦衣卫落败?那是因为有能力跟东厂作对的人全部被秘密的处死了,而那些苟活下来的人又跟东厂的人同流合污,说白了,东厂拿下锦衣卫靠的也是内外勾结,并非外界所说的那么容易,只要有人能把锦衣卫的势力团结起来,我相信在京城内,对抗阉党还是有机会的。”

“一个小小的千户,就想跟阉党抗衡?”张少卿嘴角的笑容愈发浓厚。

陈北征抬头直视这张少卿,面容刚毅,目光坚决的朗声回道:“有我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,阉党并非一手遮天,不然也不会有先生和东林党的存在,所谓物极必反,阉党打压这朝廷百官,还要打压这东林党一派,还压榨这天下百姓,还需防范这先生找他们麻烦,他已经树敌太多了。”

“此事你是一定要办了?”张少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。

陈北征低头行礼,语气加重的回喊道:“还望先生成全,短则三年,多则五年,先生有我助力,将不惧阉党,还天下一个太平。”

“好一段豪言壮语啊。”张少卿站起身来,双手负后,达拉这眼皮扶起陈北征柔声说道:“此事你尽力就是了,放手一搏,有我在,就算此事不成,也没人能为难你。”

陈北征站起身来,挠头傻笑一番,低头看着脚尖:“我饿了先生,赶了一天的路。”

“现在知道为官辛苦了吧。”张少卿摆了摆手:“去吧,问问张婶伙房还有什么吃的。”

就在陈北征将要出门之际,张少卿压低这嗓门又说道:“北征,春风楼之事还有刚才所说之事可有人指点你?”

陈北征一愣,随即略带得意的一笑:“用东林党打压阉党或者用阉党打压东林党,就是利用两伙人的矛盾呗,这点事,难不倒我的。”

“你小小年纪,有此番领悟,值得赞赏,实则不易,伯父还真是有些心疼你了。”张少卿头一次用正经的语气赞赏陈北征。

陈北征叹息一口气,握紧拳头咬牙说道:“其实也没什么,我就是想把你说的那条路走到尽头,然后站在巅峰之上跟这天下人,讲一讲道理而已。”

“好,伯父等着,一定等到那一天。”

“我去吃饭了,饿死了我了,这破马鞍,成色太差了,我屁~股都要开花了!”

说完,陈北征大大咧咧的去了伙房,不过此时张婶却没在,而是方婉儿在一统忙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