奋斗在明末

四十五章 权倾朝野的魏忠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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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,站在不远处的端着面汤的张少卿,停住了脚步,就感觉眼眶一湿,好似进了沙子一般,止不住的往外流泪。

张少卿看着在与管家侃侃而谈的陈北征,面容极度别扭的一笑。

对对对,就跟张少卿时常有的表情一样,似笑非笑,让人捉摸不透。

“好,很好,甚好。”张少卿用长袖擦拭这自己的眼泪,深呼一口气,喃喃自语了一句:“天下人不知我张少卿所求为何,没想到让个后辈看的如此透彻,值了,还是要有个后啊,若真是我张家子嗣那该多好,那该多好啊……”

陈北征没听到张少卿的话,也不知道张少卿一直在一旁观看,大口吃这面汤,傻笑这跟管家聊到了后夜才算罢休。

而张少卿回房后,那碗面条也没在吃,而是放在了他平时看书的书桌上,最显眼的一个地方。

心中一石激起千层浪,从而提笔行文。

“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。”

“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。”

张少卿的字如同他的人一般,刚劲有力,**不羁。

“没什么给孩子留的,着两副字算是北征成亲之日的赠礼吧,也不枉他叫我一声先生。”接着张少卿又神经质的一番大笑

笑着笑着留出了眼泪,哭着哭着又笑出了声。

这一夜,张少卿过的十分快活,十分得意,十分欣慰。

京城,东厂胡同内,东厂内阁中。

与李家关系颇近,血浓于水的王姓太监动作轻容的在一旁伺候这他的主子,手法拿捏的非常到位。

他的主子是何人?自然是九千岁魏忠贤了。

魏忠贤是宦官之首,也是阉党的领导者,此人的一生也算是个传奇了。

从一名街头混混走到了权倾朝野的位置上,不管此人人品如何,不可否认的是,他很有能力,很有本事。

魏忠贤长相还算是英俊,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般凶神恶煞,只是不善嬉笑,就算是笑也是冷笑,而且多数时间是面无表情的。

这是当权者该有的气质,喜怒不形于色是最基本的了,若是谁都能猜透他的心思,那他的位置坐的也必定不稳。

现在已经是后夜了,魏忠贤却迟迟没有入睡,这是他的老毛病了,不寐病,也就是失眠的意思。

常人患有不寐病也就是一阵子,少则几日,多则半月数月,而魏忠贤则是常年如此。

不寐病使他苦不堪言,从而他的脾气也变的愈发火爆,有些杀戮成性。

也正因为如此,魏忠贤带领的阉党也跟东林党在权利构架上有这本质的不同。

东林党是一伙人聚在一起,有领头人,可其他人也是有话语权的,只是话语权多少的问题。

而阉党则就不同了,因为魏忠贤为人脾气秉性十分火爆,阉党内就只有他一人可言,余下的人没有任何话语权,只有无条件的服从。

这跟帝王之术还不同,帝王之术是有这霸道的因素存在,对权术的影响不是没有,可到底还是少一些的。

而魏忠贤对权术的理解则更信奉王道,阉党内,他便是王,他拥有这至高无上的权利,就是要说一不二,指鹿为马。

“千岁大人,好些了吗?”王姓太监在外面是耀武扬威,走到哪里都是座上客,可在魏忠贤面前却像是个温顺的小猫,大气都不敢喘。

“嗯,是好些了。”魏忠贤懒洋洋的翻了个身,漫不经心的又反问一句:“宫女被杀一案处理的如何了?”

“小人已经依托了锦衣卫去处理。”王姓太监到底还是跟李家关系匪浅,还帮这李治堂说话呢:“以为小人看,李大人此事处理的虽有遗漏,可到底也是给千岁大人做事,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,责罚是一定要有的,可若是太重了,也会伤了那些给千岁您任劳任怨之人的心啊!”

魏忠贤冷笑一番,舒展眉头,很随意的答道:“此事有个结果就好,也算是给李治堂提个醒,让他知道,谁才是他的主子,他是谁的家犬。”

“是是是,李大人说了,此事一定会有个让大人您满意的结果,肯定严惩凶手,绝不包庇。”

“你退下吧,我睡会。”魏忠贤冰冷的扔下一句话后,翻身就钻进了被窝。

大太监蹑手蹑脚的轻轻退去,恨不得走步都点着脚尖,可谓是奴才到家了。

大太监走后,内阁中伺候的下人也都纷纷退了下去,偌大的内阁就剩下因不寐病而辗转反侧坐立不安的魏忠贤。

相信此刻魏忠贤的内心也是有一些凄凉和无奈的。

若是堂堂正正的男儿之身,明朝的历史必将改写,可偏偏魏忠贤他不是,那个位置就近在眼前,他却万万不能在往前走一步。

这还真不是瞎矫情,而是魏忠贤走到今天真是没什么可以追求的了。

论权利,他已经是一人之下,万万人之上,可独掌天下人的生杀大权,翻手为云覆手为雨。

论钱财,国库内的银子怕是都没有他的私银多,富可敌国用来形容他都有些委屈他了。

论威望,他振臂一挥,朝廷百官谁人不为之臣服。

人要是真活到了这个份上,那一定是痛苦的,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痛苦。

正所谓高处不胜寒说的就是这个道理,此时的魏忠贤,当真是心中苦闷,可却无一人可以诉说。

“人生无趣,若有从来,不进宫我又该如何?”魏忠贤发呆式的自喃一声,随即缓缓闭上眼睛,进入梦乡,找寻他为数不多的快乐回忆。

那段记忆,一定是在入宫前,一定……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辽东凤鸣镇。

陈府此时依旧灯火通明,而且府内家奴甚少,多的是穿盔戴甲的将军。

陈万合稳坐中堂,借这火光,低头看着不知名的兵法。

这时,一名身背弓弩,身穿黑衣的男子匆忙跑进中堂,喘着大气高声喊道。

“报陈将军,后金兵马只再边境徘徊不曾进犯,人数估计不过百,应该是斥候,接下来如何应对?”

陈万合手拄着腰刀,面色严肃,陷入了沉思,皱眉喃喃一句:“不曾进犯?还派出这么多斥候,这是什么意图呢?”

“将军,以属下来看,后金兵马应该不是想进军我大明边境,不然何故才百余人马?应该只是来刺探军情的。”

陈万合话语急凑的反问道:“刺探军情是为何?”

“自然……自然想攻打我辽东九镇。”冒头的将军磕磕巴巴的回道。

“那不还是想进军我大明边境。”陈万合抓这腰刀站起身来朗声说道:“传令百里,在凤鸣镇聚兵,既然来者不善,那这百余人的脑袋,我陈万合就收下了,蚂蚁在小也是肉啊,咱吃完了蚂蚁在去吃老虎,我就不信后金的统帅能看着他一百多名属下战死而置之不理。”

屋内十几名将军同时单膝跪地,异口同声的答道:“末将领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