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靖说得可谓是很清晰了。
既然李恪已经做了逃兵,如果都到这个时候还想着退缩,还想着不去打头阵赶走吐蕃,那么其后果将是十分严重!
恐怕到时候民愤了,就算你是李世民儿子又如何,照样要怪罪下来,虽不至死,但至少也得发配往边疆之地!
再想安安稳稳的待在益州,那怕是绝无这个可能了!
李恪有些乱,但也没有立即慌起来,而是暂时拒绝了李靖,并说道:“益州将士可以往前冲,但是我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利益,而让他们白白去送死!”
李靖呵呵一笑,说道:“现在不送死,到时候出了问题,他们一个也别想再安安稳稳的待在益州的,西北边疆之地,敢问他们就这么想去吗?”
两人谈了半天,无疾而终。
李恪回到自己的住处,便开始了大发雷霆:“他以为自己谁啊,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吗?连我都敢命令,他李靖不就是一个将军,给我嘚瑟个什么劲?”
这个时候,老者也是叹了口气,无从说话。
从明面上来说,李恪是皇子没错,但李靖同样是开国大将军,那是给李世民卖命的人,根本没有必要给李恪卖命,所以不给李恪面子又如何?
但显然,李恪还没意料到这一点,相反他仍然觉得自己很厉害。
“殿下不必生气。”突然,老者像是想到了什么,眼中精光大闪,“我们完全可以应下这个头阵之行,然后假装去支援,就一个劲的死拖,不去!”
“你的意思是?”李恪也像是明白了什么,说道:“我们可以等益州城破之后,然后再找机会夺回益州,赶走吐蕃大军,这样我们不就又立了一个大功?”
“功过相抵!”老者也是脸露喜悦,说道:“叫这个李愔要来支援,如若不是他,我们就不是逃兵,我们就可以推掉逃兵之名的!”
“李愔?”突然,李恪像是更加深层次的想到了什么,心中激动不已,赶紧跟老者说出了自己的计划。
老者在听完之后,大呼道:“殿下不可!如果在这之前,我们还能按照逃兵处理的话,那么在这个之后我们就是叛国、卖国了!这是绝对的死罪!”
“有什么不可,我让别人散布消息出去,本都督自己又不出面,当然为了保证消息真实性,我也可以说上一两句,只要你不说,我不说,那又有谁知道呢……”
老者听完,没有再发表任何意见了。
在这之前,他或许只是觉得李恪狠毒,却从来没有想到过李恪竟然是这么的毒辣,那么有朝一日,李恪又会成为什么样子?
这是老者不敢想象的!
……
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,转眼又是一天过去。
夕阳西下,李愔和苏定方站在城墙之上。
“按照道理来说,现在李恪的支援部队已经到了才对,为什么都到现在他还是没有杀回来?这其中怕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!”苏定方看着远方,心中那叫一个无奈至极。
“大体无妨,如果真的按照这个情况下去,就算是再守上十天,也不是什么问题。”李愔也看了一眼远方,说道:“李靖的部队应该也已经到了,顶多再多一天,我们就能离开益州了,现在怕就怕支援不来,但岐州又有难啊!”
苏定方震惊了,疑惑道:“殿下,应该没有这么快吧,我们岐州城防空虚的消息,吐蕃会有这么快得知?”
“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!”李愔担心的不是别的,正是怕内部会出问题。
更何况,岐州探子众多,李愔怕的就是被发现了!
再者,李恪和李靖支援迟迟不到,这其中又有多大问题,那就难以知道了。
清晨,吐蕃又是开始了一番进攻!
李愔想要守城,那实在是太过于简单了,基本上只是简单的防御着,都根本不成什么问题。
不过,当李愔仔细观察之时,才慢慢发现,吐蕃的进攻似乎越来越虚了,根本是不像真的在进攻,而是在制造着一种错觉。
这其中简直有太大问题了!
又是一天过去,消息终于再来了!
李愔这边得到的消息是,李恪作为先行部队,已经快要赶到益州,也就是在这关键时刻,吐蕃对李恪进行了拦截!
五万吐蕃大军,挡住了李恪的去路!
而李靖的部队,还不能赶到到!
这样一来,李愔算是彻底孤立无援了!
还要再抗上几天时间?
“殿下,这其中有巨大问题啊,这根本不是像在吐蕃要拿下益州的表现,而是像在拖延时间一般!”
苏定方一边分析着情况,一边感觉着出了巨大的问题!
李愔更是如此!
这一刻,最让李愔感觉不对劲的地方,那就是吐蕃的进攻问题!
如果真是拦截住了李恪,然后再大举进攻益州,那都算得上正常的。
然而,吐蕃拦住了李恪,却没有大举进攻益州,而是在拖延一般的佯攻,这就是问题的所在。
更何况,吐蕃又是怎么知道李恪会从什么方向进攻的?
这都是巨大的疑惑!
“岐州要出事了!”
突然间,李愔反应了过来,吐蕃的目标那绝对是岐州啊!
“殿下,我们马上赶回去?”苏定方也急了,岐州可是家啊,益州能扔,岐州能扔吗!
“出内鬼了!”李愔咬牙道。
这般情况,除了内鬼,再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!
“现在不能回!”李愔果断的拒绝了。
如果现在回,那么益州就会瞬间落入吐蕃手里,紧接着李愔的所有努力,都会前功尽弃。
如若不回,但岐州呢,又该怎么办?
“定方,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,你坚守住益州,我马上带着五百奇兵赶岐州。”
“只要吐蕃敢大举进攻益州,你就把十个爆天箭摆出来,敢来者,杀无赦!”
李愔深吸了一口气,嘱咐苏定方。
“五百奇兵就够了吗?”苏定方咬了咬牙,说道:“殿下,我们现在必须做一个选择了,要不保益州,要不就保岐州,我们根本没有选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