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名虎贲军虽然都是骑军,但因为少年个子不高,大部分骑的都是个头不高的蒙古马,惹来陈国郡兵一阵冷嘲热讽。
“这群少年输了还不服,看他们骑的啥马?”
“不就是我们军中拉粮草军械的挽马吗?”
“哈哈,这也算骑军!”袁涣眼泪都笑出来了,“左翼军司马袁霸,你率骑军先冲过去,掂掂他们的斤两?”
曹均也未说话,驱马缓缓而出,跟着就加速,竟然单骑冲向陈国郡兵左翼十五骑。
“太托大了,就算夏侯公子骑射了得,一人能抵袁霸的十五骑吗?”陈国郡主很紧张。
陈王刘宠看了女儿一眼,若有所思,难道郡主看上了夏侯公子?
曹均身下的白马突然马头一偏,朝郡兵右翼飞驰而去,同时顺鬃直射,三支接两支的利箭,水连珠一般射向郡兵左翼。
虽然这些箭都拔了箭头,但是曹均全瞄着对方的脸射去.
左翼骑军司马袁霸见箭来得好快,明明是一个人,却一次射出了五支箭,手中的箭没射出,慌忙头一偏。
一支利箭擦着袁霸的脸颊就飞过去了,脸上竟然擦出一道血痕,火辣辣的痛。
袁司马身后的郡兵就没这么幸运了,擦着袁霸脸颊那支羽箭正射中一个郡兵的嘴,他感觉宛如被一记重拳轰在嘴上,翻身落下马来。
曹均首发五支箭,竟然有三人脸部中箭,惨叫落马。
可想曹均箭上的劲道,昼夜不停运转的蛰龙功让他的气力越来越变态!
这群郡兵都是从三万陈国精锐郡兵挑选出来的,不一定有大将之才,但都是军中勇猛的斗将,竟然吃了大亏!
袁霸只觉浑身的血都涌到了脸上,带着剩下十骑斜着狂追过来。
战机已现。
管黑驹跟卜雕儿已经不是昔日的轻侠儿,在几十场对抗斗阵中,早就练出了把握战机的能力,本来缓驰的马匹骤然开始加速,朝着袁涣的弩阵冲去。
袁涣骑在马上,呆在阵后指挥,本来想下令射击,可陈国郡兵用的是弩,没法如弓箭那样抛射,视线又被郡兵左翼阻挡。
点将台上。
陈王刘宠眼睛瞪得跟麻将的二筒似的,豹髯脸上满满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。
陈国郡主兴奋地嚷嚷:“夏侯公子跟他的属下,临战握机的能力如此强,袁涣败了!”
确实,管黑驹跟卜雕儿借助郡兵左翼的视线遮挡,顺鬃抛射,落入阵中。
袁涣急得大骂:“快,快举起盾牌!”
二十个人的盾牌就算全举起来,最多也只能护住二十个弩手,何况还有戟盾士中箭了。
袁涣和弩手还躲在长盾之下,好不容易,站在前排的弩手眼前一空,却发现郡兵左翼只剩下两三骑,还挡住了右翼的出击。
虎贲军到那儿去了?
箭雨像疾风一样,从左前方刮来。
刚才管黑驹跟卜雕儿根本没管曹均,马头往左一偏,在残缺的弩阵前向左画了个弧线,同时侧身拧射。
此是马射六法之轮弄。
陈王刘宠大惊失色:“虎贲军的骑射竟然如此厉害,他们几乎都有人马如一的骑术,却只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?”
弩阵在两波箭雨的打击下,五十名弩手二十名戟盾士已经折了一半。
郡兵右翼为首也是位军司马,陈国谢氏的谢景虎,谢家在三国没啥名气,在东晋却出了谢安谢玄这样的人物。
谢景虎刚才见曹均祸水往他们这边引,不等袁涣下令,就率右翼骑军冲了出来。
然而,曹均的骑射,是来自并州骑将吕布和出身西凉的北地枪王张绣。
自古并州和西凉,都是胡汉杂居之地。
吕布,张绣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,抗胡起家,骑射都是死鱼的尾巴——不摆了。
何况曹均已经开始在虎贲军中悄悄推广双马镫了。
汉末的骑军还是使用单马镫,主要是上下马使用,现在有了双马镫,虎贲军那还不如虎添翼,马上的战技大涨?
张绣传给曹均的那几招基本枪术,还有龙马合击的桩功,马射六法,都成了虎贲军必修战技了。
曹均此时策马奔逃,但不时回头,开弓疾射,等袁霸冲到曹均跟前,才发现仅剩他和谢景虎。
曹均也不躲了,顺手摘下得胜钩上挂着的飞索狼牙棒,一棒就朝袁霸的马头砸去!
袁霸大惊,奶奶的,看不出来,这夏侯公子看着文弱,却不料下手这样狠辣。
袁霸手中长枪朝狼牙棒扎来!
曹均的手往下一挥,飞索狼牙棒骤然变向,直接将袁霸的长枪生生砸得脱手。
袁霸感觉双手剧痛,虎口崩裂,流血不止,大惊失色道:“我……我输了,夏侯公子手下留情!”
曹均骑着白马一冲而过,顺手就拔出斜扎在地上的长枪,人马如一,左手持枪,一枪又快又急,斜着刺向谢景虎。
几乎是同时,谢景虎人借马力,手中长枪朝曹均扎来。
竟然玩两败俱伤,谢景虎也是个狠角色?
可惜,他的长枪不但比曹均慢了一线,而且招式也差多了,直来直去,哪有曹均的枪法神奇,寓攻于守,曹均将枪尾往上一抬,从容把他扎来的长枪挡住。
谢景虎被曹均一枪扎在肩膀上,人马合一,龙马合击,谢景虎直接被扎落马下。
点将台上,刘家父女俩眼珠子差点变成鞭炮,直接爆掉。
袁霸谢景虎都是陈国本地士族子弟,从小读书击剑,习练骑射,在陈国郡兵以骁勇善射出名,号称陈国军中后起之秀!
竟然不是夏侯公子的一招之敌。
整个较场都雅雀无声,陈国郡兵上下,被曹均的勇悍慑服!
曹均根本马不停蹄,直接朝被管黑驹卜雕儿乱了阵型的弩阵冲去。
人还未到,曹均人往马背上一仰,然后手里的长枪奋力一掷。
那无头的长枪放似弩车射出弩枪,呼啸着扎向三十多步外的袁涣。
袁涣正手忙脚乱地指挥,忽然听见劲风呼啸而来,吓得直接从马上滚落下来。
但也没全部避过,那把去了枪头的长枪擦着袁涣的胳膊飞过,他自己也被长枪的大力带了几步,往后连滚带爬,那张脸果然在地面摩擦了一下,都擦出了血痕。
陈王刘宠突然从点将台上往下走,同时喝令:“牵本王的爪黄飞电过来,孤要跟夏侯公子比试?”
陈国郡主再次紧张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