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大侠?你不是要去京城吗?跑这儿来干什么?”时玥进屋跑到桌前端坐的沈夺面前,上下打量道。
罗武随后进门,关了房门,看见沈夺同样意外,“诶?你良心发现啦?来帮我们查案子?”
沈夺被遮挡了一半的眼珠子,微微动了动,面无表情,“梅陵县往京城的路被仇家堵了,只能绕路,顺道至此而已。别误会。”
时玥,罗武:……
时玥眼睛一亮,“对了,城郊那些山贼……,是你干的吧?”
沈夺沉默了一会儿道:“想要不被人发现,就管好你的手。不然,你就是满脸都是糊子,照样被人看穿。”
时玥看了看自己的手,翻了个白眼,“要么不说话,一说话就呛死人。”
“不过,你的身手,远比我想象得更厉害。”沈夺道。
时玥愣了一下,“你这是在夸我吗?”
“既然这么厉害……”沈夺破天荒头一次,抬起他的眼皮,望着时玥,“我想你帮我偷一样东西。”
时玥指着自己的鼻子,“我?帮你?”说着,她扫一眼旁边的罗武,得意的挺了挺胸,“沈大侠这么厉害,也用得着我?”
沈夺放下眼皮,又好像瞌睡了似的。
时玥等了一会儿,见他不说话,又问,“行啊,说吧,想让我帮你偷什么?”
“暂时先不告诉你,等去了京城再说。”
“去京城?”时玥咬了咬嘴唇,京城里的人可都不是好惹的,让我偷谁呀?该不会偷皇帝去吧?那我不是找死?她迟疑了一会儿,“呃……,那……你可有得等了。我必须得查出虎威镖局案的真凶,才敢去京城。”
罗武一旁搭声道:“就是,如果查不出来,我们哪敢去京城啊?”
沈夺扫一眼时玥,漠然道:“都说了,你不必再查镖局一案。”
“为什么?”时玥和罗武同声。
“因为你们根本查不出来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查不出来?”时玥不满,“告诉你哦,只要我们找到姓黄的那家人,一定能找出蛛丝马迹。说不定,真凶就是黄家人买通的,为了报当年夺画杀人之仇。”
沈夺嘴角微微一动,表情淡漠,“黄家的人都死了……”
“啊?!!!”
时玥和罗武惊得下巴差点儿掉地上。
“什么?人都死啦?”
展天义将城郊发现的几具尸体送交官府后,便寻了先前打听到的黄府,去打听消息。一个看门的老头儿出来,一番询问后,那看门老头儿却告诉展天义一个惊人的消息:黄氏妻儿早在四年前就死了。
展天义诧然,与身边杨勋对视一眼,再向老人寻问,“老丈,请问他们是何时亡故,又是因何亡故?”
老头儿回忆之后,黯然道:“哎呀,……记得当年,黄大人出事儿以后,黄老夫人病重,家里又没钱医治,才把这宅子卖给我家老爷的。离开这儿之后,一家老弱妇孺,无依无靠,日子准不好过。后来听说黄老夫人病故,再后来,这上河县外头,闹起一帮山贼,天天到城里来打劫,有一次,那山贼进城,看上了黄夫人,要抢她上山做压寨夫人。她不肯,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山贼就把黄大人唯一的儿子给杀了,黄夫人悲伤之下,也撞死了。唉……,可怜黄大人是个清官,却落得一家惨死,真惨呐。”
闻听老丈这一席话,展天义不禁叹声……
想了一会儿,他再问,“老丈,您可知道黄家对什么人有恩?或是,他以前的家仆,现在都在何处?”
老头儿一听,一脸茫然,讪讪的道:“呃,差爷,这个草民可就不知道了。黄大人是好人,被他施舍过的人,那就太多了,数也数不清啊。至于他家的仆人嘛,在卖宅子之前,就都打发走了,要想寻他们,天南地北的,也不好找啊。”
展天义无奈的点了点头。
老头儿再次打量展天义和杨勋,试探道:“差爷,时隔五年,为什么好好儿的又提起当年的事了呢?是不是黄大人的死,有内情啊?”
杨勋笑道:“老丈,为什么这么问,难道你觉得有该有内情?”
老头儿摇头,苦笑道:“我一个给人看门的下人,哪能看得出来什么。只是觉得,黄大人那么好的人,为什么一家子都死的那么惨呢?唉……,老天不睁眼呀。”
离开以前的黄府,展天义一声叹息,“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,就这么断了。”
杨勋道:“是啊,原以为是黄氏后人为了报仇夺画才杀了虎威镖局一家,如今看来,我们的方向完全错了。”
展天义忽然道:“你说会不会是……,杀死黄大人的,和杀害虎威镖局一家的,是同一伙人?”
杨勋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,“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虎威镖局的那幅画儿,就很可能是当年黄大人送给他们的。可若是送一幅画儿,又为什么要上演一出监守自盗的戏呢?”
展天义凝眉道:“或许,那本就不是监守自盗,而是掩人耳目,为的就是,让所有盯着那幅画儿的人,都以为画儿已经没了。”
“这个倒是有可能。”杨勋拧着眉头,冲展天义苦笑,“头儿,我现在对那幅画儿,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。真想立刻就知道那幅画里的秘密,到底是个什么?能令天下之下竞相争夺,甚至不惜牺牲那么多人的性命。”
展天义瞥他一眼,玩笑道:“你可千万不要走火入魔了。”
“呵呵呵呵……”
二人说话间,来到一间客栈门前,杨勋道:“头儿,那咱们眼下,该从何查起?”
展天义抬头看了眼门上的招牌,望月楼。“这次,不去驿馆了,我们改住客栈,说不定还可以听到一些,咱们平日听不到的消息。”
二人走进客栈,展天义抬眼在堂中一扫,正与将要下楼吃饭的时玥看对了眼。二人同时皱眉,时玥条件反射式的,调头就走,展天义随后两步飞上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