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他們剛在一起的那年照的照片,周洲記得是個冬天,快過年了,廣場上花燈遍地,雖然天氣嚴寒也有不少人在玩鬧。她玩性大發,誆溫家揚陪她去廣場上看煙火。
“這裏你怎麽穿著他的衣服?”陸啟卓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八卦之心,緊緊盯著周洲,生怕她又顧左右而言他。
周洲沉思了很久。
那個廣場離他們租住的地方很遠,他們坐了兩個多小時地鐵才到。
那天的周洲任性到不行,隻穿了件衛衣就出門了。到的時候她已經冷得打著哆嗦往溫家揚懷裏鑽。
溫家揚碰到她冰涼的手,二話不說把風衣脫給她,自己隻穿了件毛衣跑進一家便利店給她買暖寶寶。
“那時候我很傻。”周洲也不再拖拖拉拉,直接攤牌。“想要那種和男友套進一件衣服裏的浪漫,他卻不解風情,直接把自己的衣服脫給我,自己凍得瑟瑟發抖,回家就大病了一場。”
陸啟卓看得到,周洲雖然嘴上看似在埋怨溫家揚,眼裏卻泛著淚光。
周洲揉揉眼,那時候她確實傻,最後溫家揚買了條圍巾出來,把暖寶寶貼在她的後背,圍巾也圍得嚴嚴實實。
可他自己卻凍得嘴唇發紫。
周洲差點哭出來,打開風衣扣子圍住他,又把圍巾分給他一半,兩個人含著淚頭靠頭坐在廣場的長椅上等待二十分鍾後整點的煙火。
風真的很大,呼嘯著往他們的衣服裏鑽。周洲現在都還記得,那個暖寶寶在背上發燙,自己抓著溫家揚冰冷的手往後,等感覺到他的兩隻手都放在暖寶寶上的時候,才安心靠在他肩頭。
越來越冷的時候,周洲後悔極了,吸著鼻子問溫家揚要不要回家。溫家揚卻笑著搖頭,說來都來了,還得圓了周洲的願望呢。
她早已記不清之後的煙火有多盛大,卻仍清楚地記得溫家揚懷裏的溫度。周洲搖搖頭,輕笑道:“都過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