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言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,看著辰砂的臉,有那麽一刻突然感覺流月城的風沙就打在他的臉上,讓人生痛,那麽多名為過去的回憶幾乎就是一瞬間湧上了心頭。
“辰砂,你說天山克製天龍,那我應該怎麽打爆活色生香那個傻子?”
那是九見卿。
“辰砂,別管老九,今天校場pk,我洗了奇經,點了神穴,研究了一套新的打法。”
那是他,活色生香。
而那個他們如此信任的朋友,對他們說。
“我叫塵颯,風塵颯颯的塵颯。”
隻此一句,劃清了界限,也斷了所有的交情。
眼看他起高樓,眼看他樓塌了。
陸言冷笑一聲,隻想問一問當初的辰砂。
“風塵颯颯最後被破碎殘陽打垮的那一刻,你有沒有後悔過?”
不,也許辰砂不會。
他可能會說不後悔,或者是從沒有想過,他不會承認的。
就如同現在,迎著一屋子高手的鄙夷的目光,辰砂麵色坦然,甚至還帶了一點些微的笑意。
他擺擺手:“我不是辰砂,我是塵颯。”
“飛鳥盡,良弓藏。狡兔死,走狗烹。不管你是辰砂還是塵颯,你都不配站在這裏。當時颯風因為一個女人把你踢出公會,你就是活該。”
九見卿已經快要忘記了這個人。
可他們這些當年遭受過如此慘痛背叛的的人,都在自欺欺人。
他們以為他們忘記了,也許已經放下了,但他們其實並沒有。
那夜流月城的風依舊從他們的心頭呼嘯而過,留下一地的破碎和悲哀。
他們還是耿耿於懷。
九見卿即使不再是當年的九見卿,但年少輕狂沒有了,當初的熱血和憎惡還在。
他說:“我不管你tmd是誰,辰砂還是塵颯我都不關心,散場之後我們好好聊一聊。”
“好好的,聊一聊。”
辰砂神色巋然不動,溫聲應下: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