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語正在幻想賺大錢的方法,就被傳送至陌生的船上。
她機械般地回頭,看到身後陌生的船艙,陌生的NPC,眼睛一翻差點暈過去。
禾言扶住白語,警惕地看向那群神色各異的NPC。
甲板上大概有三十多名NPC,他們膚色各不相同,有男有女。
隻是女性相對少一些。
比起男性,她們的精神狀態也更差。
仔細看還會發現他們的距離都保持在五米以上,女性更是恨不得離所有人都遠遠的。
少部分NPC的服飾古怪,是現實和神州大陸都少見的款式。
不知為何NPC的姓名欄是長短不一的星號。
若非他們的名字是綠色,禾言怕是會不顧一切的動手。
禾言打開地圖。
地圖上顯示他們的所在地名為[詭異的商船]。
禾言眼神閃了閃。
既然是商船,那就肯定有商人和商品。
這些NPC看著不像是認識的樣子,他們究竟是什麽身份?
各種黑暗的想法在他腦海中閃過,雙手不由將白語摟得更緊了些。
他試著移動,剛有所動作就敏銳的察覺到那些NPC的注意力瞬間集中在他和白語身上。
渾身更是緊繃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衝上來與他幹架。
禾言觀察著他們與NPC之間的距離,扶著白語慢慢坐下。
他能明顯感覺到那些NPC的注意力從他們身上移開了點,隻有一點。
或許是因為他們是新來的,受到的打量也最多。
禾言在心底盤算著。
玩家的上限是100級,目前沒聽說有超過這個等級的NPC和怪物存在。
如果動手,僅有80級的他能有多少勝率?
可惜隻有動手了才能知道NPC的大概等級。
白語還在他身邊,他不能冒險。
禾言微微張口,打算和白語商量下目前的情況,卻驚愕的發現自己無法發出聲音。
不僅如此,就連打字聊天都做不到。
他手指微動,將所有功能都試了遍。
除了不能上網不能進家族房間不能召出遊戲管家,目前還沒發現什麽異樣。
組隊界麵顯示是柿子呀和陳大發與他們不在同一區域。
一般隻有隊友和自己一方在副本裏一方在副本外才會這麽顯示。
禾言神色微垂,他們大概率接收不到外來的消息了。
海麵上風平浪靜,陽光溫暖舒適。
船上的氛圍卻劍拔弩張,一觸即發。
他們,和這群NPC一起被困在這艘詭異的商船上了。
好在能夠正常下線。
可他怎麽可能放心讓白語一人留在這,又該怎麽暗示白語下線通知其他人。
浪花打在船沿上,海水飛濺到禾言腳邊。
禾言瞬間意識到海上容易遇到極端天氣。
真到了那時候白語會不會生病?
他們這些在甲板上的人還有命麽?
如果死後能離開這個鬼地方還好,萬一離不開呢?
必須要進艙內,哪怕艙內可能會有更多危險。
禾言眼神瞬間變得凶狠。
既然無法交流,他們一動這些NPC就會反撲,那就隻能殺進去了。
NPC們感覺到禾言的殺意,膽子小的忍不住開始顫抖,膽子大的也悄悄握緊藏在懷裏的武器。
白語拍了拍禾言的手背,示意他冷靜一些。
然後對那些NPC打手語。
[有沒有看得懂華國手語的朋友?]
可惜會手語的人本就在少數,不同國家的手語也有所不同。
白語也不失望。
她從背包裏拿出皮革和木炭,用華文、世界文、米文、大和文寫了一段文字,並默默舉起。
[請問有人看得懂這些文字麽?]
白語也想耍帥寫他個七八種文字,奈何實力不允許。
白語也想耍帥用水組成文字,但她怕她剛這麽做就會被精神緊繃的“NPC”群毆致死。
她足足舉了五分鍾都沒人給她反饋。
白語看“NPC”的眼神中充滿了失望。
tui,一群學渣。
禾言扯下白語的手臂替她按摩。
聯想白語寫的那些文字,心中隱隱有了答案。
期間終於有位皮膚黝黑,頭戴白布的“NPC”拿出一塊石頭。
他用手沾了點口水在石頭上用米文寫了個“我”字。
風一吹,水漬就幹了。
白語眼尖看到,眼睛刷的一亮。
原來不是所有人都看不懂,而是這些人不敢,或者不想,亦或是沒辦法和她交流。
她又拿出一塊木炭,並將先前用過的那塊丟出。
木炭在甲板上滾過的聲音在詭異氛圍的襯托下有幾分刺耳。
好在沒人阻止,白語也沒用力太輕,那塊木炭很快就滾到白布男麵前。
白布男遲疑了許久,最後還是用軟甲包裹住那塊木炭,並在石頭上明確寫下。
[我看得懂米文,請問你有什麽事?]
白語先和禾言用文字簡單交流了兩句,並相互交換東西,這才回應對方。
[雖然在我看來你們都是NPC,但我猜在座的各位都是玩家,當然我也是。別問我是怎麽猜出來的,問就是女人的直覺。]
這回她隻用了米文,在場卻有十來人有了動靜。
白語嘁了下。
隻能做出動作不能發出聲音這點讓她覺得十分不爽。
她又拿了張新皮草,洋洋灑灑的寫下一段話。
[既然這裏是商船,那肯定要有交易。說不定完成交易後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呢?不過我們來自不同的服務器,就算拿了對方的貨幣也不一定有用,那最簡單的交易方式就是以物換物。]
白語將這段文字展示了會兒,然後翻麵繼續寫道。
[我和我男朋友試過了,但不知道是我們屬於同一個服務器還是我們是隊友的緣故,試驗沒能成功。我們不敢退出組隊,所以你要不要用垃圾和我們交易試試?就算失敗了也不虧。]
又過了許久,白布男才在石頭上寫道。
[好,隻是我們該怎麽交易?]
直接扔?萬一這回被截胡了呢?
想到這,白布男看向手中的黑炭。
如果真是那女人說的那樣,那麽他和那女人之間已經建立了一半的交易。
隻要再完成一半他就能離開這個呆了五天的鬼地方。
好在他現實是一個人住,又躺在遊戲倉裏,在線多久都沒事。
那些被家人拔了網線和現實餓的受不了的人下線後身體還在甲板上,死後也隻是隨機刷新在船上的某個角落。
他們無法確認死後會有什麽懲罰,隻知道殺死這些NPC……不,殺死其餘玩家沒有任何獎勵。
不然這艘船上隻會更亂。
白布男很快就看到了白語的回複。
[距離太遠了,你過來,我和我男朋友過去,或者我們三個一起移動,你選一個。]
[一起移動。]
[好。]
三人小心翼翼地起身。
三十多號人裏有一小半的人沒有動作,隻是灼灼地看著他們。
剩下的大半人雖然有所**但也沒貿然出手。
最終三人的距離縮短為兩米。
白語倒是還敢再進一點,但兩個男人都對對方有所警覺。
白布男再次寫道。
[我該和誰交易?還是同時交易?]
白語:[請你諒解,我需要和我男朋友討論下。]
白布男聳肩,示意他們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