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打開的卷軸裏是幾個人的畫像,有男有女,看穿著打扮就知身份不菲。
“這裏麵有那個人嗎?”司祁看向務虛,問道。
務虛的眼睛在攤開的畫像上轉了一圈,最後落在了一個身著朝服,俊眉星目的男子身上:“嗯,就是此人了。”
楚煙拿起那卷畫像,又接著說道:“你再幫我看看這拍賣會裏還有其他的人有這種氣息嗎?”
務虛點了點頭後,站在原地仿佛入定了一般。
楚煙與司祁對視一眼,將畫像放在了茶桌上。
“此人是當朝黎王,薑景山,與當今聖上薑景塵一母同胞,關係雖不能說推心置腹,但也情誼深厚。”
楚煙看著司祁,眼裏滿是讚賞:“司大少爺這幾天功課做的夠全呐。”
司祁揚了揚下巴,對此不置可否,要不是在天祝山生活了十年,以他的能力,這片蘭歧大陸他都絕對能了如指掌。
出門在外,有些事不好多說,楚煙收起了黎王的畫像,離殞丹的拍賣也落下了帷幕,以兩萬八千上品靈石的高價被雪閣拍下。
等回丞相府了,可以用上品靈石找江穆之換一換,楚煙心裏的算盤嘩嘩作響。
“最後一件拍品是各位翹首以盼多時的。”曼娘美目流轉,引得台下的男修們麵紅耳赤,浮想聯翩。
“神器,血蓮鳴鳳劍。”
隨著曼娘聲音的落下,一柄長劍出現在了拍賣台上,劍寬半指,火紅的劍身上,清晰的映襯著金色的紋路,赤色的劍柄上,飄揚著寸餘長的紅綾,即使已經被衡倉封上了禁製,但眾人還是能感覺到其令人血脈僨張的淩厲劍氣。
“起拍價一萬上品靈石。”
『叮,觸發特殊任務[獲得血蓮鳴鳳劍],完成任務後主線任務進度+5%』
本來不打算插一腳的楚煙臉色一變,剛喝下的一口熱茶差點吐出來。
『什麽意思?這柄劍跟天道有什麽關係?』要在這種情況下拍下來,那得花多少靈石啊,主要是她沒錢啊。
『從血蓮鳴鳳劍上檢測到了一絲微弱的氣運和殘留的天道意識,主線任務的進度已經很久都沒動過了,這柄劍是一個突破口。』
聽完係統的解釋,楚煙沉默了,這麽看來不買下是不行了。
『那要不你借我點靈石,等過幾天我再還給你。』
『駁回。』
和係統說話的間隙,血蓮鳴鳳劍的價格已經升到了四萬上品靈石。
楚煙捂著臉,盤算了一下她的全部身家,加上剛才賣離殞丹賺到的四萬六千的上品靈石,一共有六萬上品靈石,一點競爭力都沒有。
『玩家,你身上有個芥子空間,裏麵的上品靈石足夠你買下拍賣場全部的東西了。』
係統的聲音幽幽地傳到了楚煙的耳中。
楚煙一愣,心念一動,一枚戒指出現在她的手心處,她不由得想起陸無朝把這個戒指給她時的那個表情,仿佛隻是隨手給了她一件小東西。
即便已經看過裏頭的東西,但再次將精神力放進去,楚煙依舊被裏頭的東西閃花了眼。
陸無朝作為活了幾百年的神君,蘭歧大陸所有角落他都去過,積累的財富自然是尋常人不能比的。
『你若是能早一天找到天道,陸無朝身上的冥氣就能早一天得到解決辦法,不是嗎?』
楚煙細細琢磨了一番,被說服了。
實在不行,等日後賺了錢再還給他便是。
有了雄厚的資金做靠背,楚煙頓時就有了底氣,看著場上已經被叫到五萬的價格,開始了富婆的凝視。
“雨閣買主,出價六萬中品靈石。”
楚煙瞥了眼對麵的窗口,嘴邊噙著笑摸了摸身份牌。
“雲閣買主,出價七萬中品靈石。”曼娘臉上笑意漸深。
司祁盯著台上的血蓮鳴鳳劍,感歎道:“這柄劍你要拿下嗎?這劍身上的花紋有些意思。”
司祁和呈予絲毫不懷疑楚煙的財力,在他們眼裏,楚煙背後那個師父絕對不是個差錢的主,即便是要買下一柄天價的神器,對於楚煙來說也是不在話下的。
如若楚煙能知道他們的內心想法,隻會嗬嗬一笑,感歎人設崩塌了。
“雨閣買主,出價八萬中品靈石。”
楚煙沒有多加思考,繼續出價。
一來一回間,血蓮鳴鳳劍的價格升到了十三萬,令一樓的吃瓜群眾歎為觀止。
“這麽多的上品靈石,終究是我們不配了。”一名身材矮小的靈修麵上的狂熱早就消散了去,看著台上那柄劍遺憾說道。
坐在雨閣中的漠南萱青著臉,她的靈能是火屬性的,與這柄血蓮鳴鳳劍十分適合,而依照漠南風的意思,肯定是要把這柄劍拿下的。
可這楚煙卻跟咬上了她似的,緊追不舍,讓她不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身份也被暴露了。
此時的楚煙如同一個毫無感情的抬價機器,機械地戳著身份牌,餘光瞥到站了半天的務虛動了一下。
“視察回來了?”司祁調侃了一句。
務虛伸了個懶腰,喝了一大口桂花釀,看向楚煙:“對麵那個人族女子在罵你哦。”
楚煙輕笑了一聲,不以為然,等哪天她再找個機會讓那嬌貴的小郡主再吃點苦頭。
“其他的回去我們再慢慢說,等我把那柄劍買下來。”楚煙擋住了正欲說話的務虛,她這個位置這麽輕易的就被別人知道了,指不定隔牆有耳呢。
“雪閣買主,出價二十萬中品靈石。”
“月閣買主,出價二十二萬中品靈石。”
……
之前那些悶聲不吭的二樓買家全部都開始加注,都表現出了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。
楚煙耐心耗盡,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麵了。
台上的曼娘朝著楚煙的方向眨了眨眼,柔聲道:“雲閣買主,出價三十萬中品靈石。”
……
“雲閣買主,出價四十萬中品靈石。”
勢不可當的雲閣買主吸引了全場所有人的視線,場上的人都在猜測著此人的身份。
二樓雪閣內。
男人起身,一身玄色窄袖蟒袍,袖口處鑲繡金線祥雲,腰間朱紅白玉腰帶,上掛白玉玲瓏腰佩,氣質優雅,氣度逼人。
“有意思,回府吧。”
身後的幾名侍衛俯身:“是,王爺。”
漠南萱捏著手中的身份牌,一臉不善地看向對麵,一個一臉窮酸樣的臭丫頭怎會如此豪氣,莫非是故意如此,好讓他們將軍府大出血?
思及此,她看向了蹙眉不語的漠南風,突然升起了一個想法,如若她這個叔父知道了此事,又會如何看待這個令他青眼相待的楚煙呢。
“怎麽了,明陽?”感受到漠南萱投過來的視線,漠南風輕聲問道。
“叔父,對麵雲閣裏的,就是先前在神墓裏傷我的女子,她如此行事,定是知道了我在雨閣,刻意抬價!”漠南萱信誓旦旦,十分篤定。
漠南風神情恍然,垂眸喃喃道:“是她嗎?”
就在漠南萱洋洋得意之際,漠南風卻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,看向了她:“走吧。”
“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