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，张焕换了一身低调的黑色运动服，戴上了鸭舌帽，走出了出租屋。
走过京城喧闹的街头，路过引人食指大动的羊肉串和臭豆腐，
张焕最终在一家煎饼果子摊停下了。
“老板，来一份煎饼果子，不要葱花不要香菜不要薄脆，加三个鸡蛋。”
“要哪里的鸡蛋？”
“我要松花鸡的蛋。”
“好的，先生跟我来，我带你去我的店里。”
一个带着同款，鸭舌帽的女孩从煎饼车里探出头，对着张焕甜甜一笑。
正是李念真。
二人离开了夜市，坐上了一辆脏兮兮的黑色八手奥拓。
坐在车里，张焕鼻子抽 动，闻了闻车里食物的油腻腥馊味。
胃里泛起了恶心，“你们组织破产了吗？这也太低调了，上次的黑色悍马呢？”
“退了啊。”
李念真此时坐在驾驶位，一脸理所当然。
张焕不解：
“啥叫退了？”
“就租了一天，到日子了，自然要把车退了啊。”
“啥？租的？”
“嗯。为了给你一种我们很有钱，实力很强大的错觉。”
李念真很直接，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。
“擦，你们感染者还搞这个形式主义？你以为你们是国企吗？”
李念真从车里拿出了一根棒棒糖，撕开了包装袋。
将棒棒糖放进口中，看向车外，一副看淡红尘的样子，
“有人的地方，就有江湖。”
“滚蛋吧你！装什么深沉，你拿过五险一金吗你！”
张焕翻了个大白眼，从柜子里拿出仅剩的另一根棒棒糖，也塞进了嘴里。
李念真发动汽车，缓缓驶出了夜市。
路上，张焕靠着车门，看着夜色下的京城，好奇地问道：“感觉这条街咱们刚刚好像来过一遍了，咱们到底要去哪？”
开车的女孩已经把帽子摘下，露出乌黑靓丽的头发，
全神贯注地看着前面的路，嘴角微微上扬。
“等你睡着的时候，我们就到了。”
“什么叫等我睡......你个丑娘儿们，竟然给...我...下......”
话没说完，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袭来，张焕往后重重一靠，昏睡过去。
一旁的李念真看着已经睡过去的男人，笑颜如花，
“傻傻的。”
张焕做了一个梦，梦里他有一个很大很大的三层玻璃房子。
一个种满了鲜花的院子。
当中有一棵果树，拴着一只黑色的大狗，正在懒洋洋地摇着尾巴。
爸爸妈妈和家里人都在院子里。
等着张焕回家。
美梦还没有做完，张焕感觉到有一个声音从天上传来。
“醒醒，到站了。”
接着，他感觉到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。
“快醒醒！”
梦里不知身是客，张焕在一间黑漆漆的房间睁开眼睛时，正看到一个巴掌扇了过来。
“啪！”
张焕捂着红肿的脸，哀怨地说：“你能换个方式叫醒我吗？脸都肿了，我明天还上班呢！”
女孩笑吟吟道：“行啊，你说个方法呗。”
张焕看看了四周，对着她招了招手，
李念真不明所以地靠近，张焕对着她的耳旁悄悄地说道：
“你听说过人工呼吸吗？”
“啪！”
张焕捂着脸，眼泪在眼眶里转悠，“没听过就没听过嘛，怎么还打人呢。”
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好学，遇到不懂的知识，不想着虚心学习提高自己，反而恼羞成怒地打人。
一看就不是搞学术的人！
张焕暗自腹诽。
接着，李念真冷冷地扔给他几封简历。
与其说是简历，不如说是笔记。
上面详细记录着几个感染者被感染前的生活细节，以及被感染后和恶意抗争的心路历程。
“这都是被南河拒绝了的，或者是不想加入南河的感染者。我已经把他们全都约过来了，你面试看一看。”
张焕把简历扔到一边，对着李念真伸出手。
三根手指揉 搓在一起。
“要钱？”
“嗯。”
“多少？”
“一个一万！”
“200！”
“成交！”
张焕美滋滋。
200已经超过他的预期了。
虽然不多，但是对于他来说，贼不走空是原则。
李念真嘟起了嘴，恨恨地跺了一下脚，转身走出了房间。
过了一会儿，走进来一个满脸褶子，谢顶的男人。
男人敲了敲门，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房间。
“你好，我是来面试的，我叫李长安。”
张焕赶忙坐直身体，看着对方，和气地点了点头。
“你好，我叫......薛燕青。”
接下来，就是正常的面试流程。
自己有多大的力气，觉醒了什么异能。
除了对杀戮和血肉的冲动以外，还喜欢做些什么事。
家里有没有其他人，等等。
面试结束，该问的问题都问完，张焕对着李长安笑着点了点头，
“我们的面试就到这里，如果有后续的面试我们会再联系你的。”
“啊，好，好的，谢谢您，燕青兄弟。”
说完，李长安就走出了房间。
没一会儿，李念真走进了房间，急不可耐地问：“怎么样？”
“不怎么样。”
说完，张焕在李长安的简历上用笔打了一个大大的叉。
“他哪里不好吗？”
“他哪里都很好，被感染前是个农民，平时只杀过鸡，本本分分地生活了三十多年，在乡下有老婆有孩子，没有一点坏心眼。”
李念真眼睛一瞪，“既然这样，你为什么说他不行？”
张焕抬起头，看着眼前因为生气，显得异常可爱的女孩。
“你是在选感动华夏十大人物吗？
还是说你是幼儿园的老师，给最听话的孩子送朵小红花？
又或者是你想选一批好人用做好事的方式感化南河的感染者？”
接连的提问让李念真闭了嘴。
她不是一个笨蛋，相反，她很聪明。
所以她一瞬间就猜到了张焕的意思。
李长安这个人，太善良，太本分，和感染者战斗这种事，这样的老实人，他干不了。
把他拉入局，甚至还会害了他。
李念真也不矫情，转过身走出了门外。
不多时，第二个感染者面试者就走了进来。
是一个剃着短发女孩。
她的身上满是疤痕和纹身，嘴里还叼着一根烟。
女孩歪着头，一脸嚣张地和张焕打招呼，
“喂，我叫苏阳，就是你面试我吗？”
张焕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。
“你好，我叫薛燕青，是你的面试官，能给我一根烟吗？”
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
写在后面：
张焕的故事即将结束，刚好也是一卷的结束。
新人作者第一次写书，成绩惨淡，也在意料之中。
总结了很多问题，也思考了自己失败的原因。
十年枯草一朝绿，张焕的故事就让他过去吧。
更精彩的故事在后面等着我们，不是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