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鳶六神無主地跑下樓,因為走得太快,以至於忘記穿衣服,夜風吹來,單薄的裙子貼著肌膚,染著寒氣顯得更加冷了。許鳶打了一個哆嗦,酒意徹底清醒。
這清醒讓她更加痛苦,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為什麽變得這麽狗血,狗血得令人悲哀。
她原來生活的很幸福,有一個懂事乖巧的弟弟,有一個時時刻刻想要保護自己的心上人。可是現在不一樣了,她不敢麵對自己的弟弟,不敢再愛自己的心上人。
仿佛要縮成一個原點,最好從這個世界消失,她才能得到一點點安慰。
空曠的長長的路**在麵前。許鳶裹緊單衫,吸了吸氣,顫顫著往前走。穿得少也就罷了,此刻腦子亂作一團,神經也被凍得麻木。
剛才給自己打電話的是顧川,自己把手機給摔了,沒接到,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擔心。許鳶看到一個店麵,幹脆進去避避風,順便把手機的電池安上。
可是等她掏出手機,才發現屏幕碎了,許鳶恨不能大吼一聲,以表達此刻內心的憤懣。這都什麽事,一天天的,過得跟個神經病似的。
許鳶頹然耷拉腦袋,隻想睡一覺,再不要醒。
安靜下來的時候,許鳶才覺得自己失敗透頂。離開顧川,自己無法謀生。離開陶海逸,自己無法生存。沒有地方住,沒有技能,沒有存款,什麽都沒有。她已經二十四歲,除了畫過幾幅破圖,早已經過了最合適的求職的年紀。
可怕的是,她一點兒職場經驗都沒有,也沒有什麽朋友。
想到這裏,許鳶不免想哭。可是周圍人那麽多,若是哭了豈不是讓人看笑話。咬咬牙,許鳶還是起身,裹著衣裳走出店鋪。
沒走多遠的路,便看到一輛嶄新的瑪莎拉蒂。
車窗打下來,露出顧川那張俊美而淡漠的臉。他看到隻穿短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許鳶,趕忙下車,邊走邊脫自己的外套,一把罩在許鳶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