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鳶埋頭悶悶想了半天,又抬起頭,目光變得堅毅。
俗話說,死馬當做活馬醫,反正自己也是半路出家,即便他清醒,自己也不一定能催眠成功。何況如果他清醒,她還用得著這麽費勁麽。
打開手機,點一首舒緩的歐洲古典樂,寂靜的病房裏立刻被樂聲充斥。許鳶捏了捏嗓子,裝模作樣道:“顧川,放鬆,放鬆……”
顧川就差跟爛泥一樣癱在**,她這樣說毫無意義,好在他並不清醒,不可能對她翻白眼,所以顧川對於她頗具煽動性的語言無動於衷。
樂聲如同流水,在房間裏緩緩流淌,流過左耳,進入右耳。許鳶一邊催眠,一邊被這優美的音樂打動。說了半天,一輪圓月高懸,顧川依然沒有任何疲倦的樣子。
“……”許鳶很是鬱悶。然而她還是強忍著打人的衝動,繼續誘導:“閉上眼睛,想想一下,你走進了一個房間裏……告訴我,你看到了什麽……”
她沉浸著說了一會,發現顧川眼睛還睜著,鼻孔都氣得要冒煙。強製性合上他的眼皮,語氣已經有點焦躁:“想象一下,你走進了一個房間,告訴我,你看到了什麽……”
顧川沉默。沒有回答她的意思。不得不說,世上除了畫畫,沒有什麽能讓她這麽耐心過。現在這個男人居然做到了。盡管她恨不能左右開弓打得丫滿地找牙。
“顧川……你走進了一個房間,告訴我,你看到了什麽……”同樣的話她說了起碼幾十遍,最後幾乎是反射性地動嘴皮子。她幾乎已經要累趴在顧川身上。
“告訴我……你看到了什麽……”困意襲來,許鳶的聲音越來越微弱,就在她忍不住睡下的時候,顧川突然喃喃:“酒……黑……很吵……”
許鳶一個機靈,頭幾乎是反彈起來的。擦了擦哈喇子,許鳶揉揉迷蒙的睡眼:“什麽?你看到了什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