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川也看到了。原本應該坐在司機位子上的司機憑空消失,也許大巴車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停下來的。許鳶牙齒咯咯打顫:“不、不會是因為我眼花吧?”
顧川沒說話,拍了拍車門。沒有人應他。暗夜的風呼呼刮著,他拍門的聲音一下一下,聽得許鳶雞皮疙瘩直起:“顧川,要不我來拍?”她受不了顧川這個陰惻惻的節奏,更害怕自己站在他身後。四周黑黢黢的,指不定從哪兒冒出一個怪物。顧川停下動作,讓開位子:“嗯。”
許鳶如蒙大赦,趕忙溜到顧川前麵,砰砰砰拍車門:“有人嗎?!有人嗎!”她的動作比顧川急促得多,若是有人一定會聽到的。可是不論她喊得多大聲,還是沒有人回應。許鳶拍得累了,忍不住轉頭:“怎麽辦?”
她的歎息還沒落下,陡然又尖叫一聲。顧川突然不見了,方才明明站在她身後的。她拍門拍得投入,沒注意到他是何時,為何而消失的。
“顧川?!”許鳶下意識拔高音調喊了一聲。她用盡了吃奶的力氣,隻希望他的消失是自己的一個幻覺。
車尾處傳來顧川詫異的聲音:“怎麽了?”
許鳶循聲看去,原來他蹲在車輪處檢查。因為夜色太深,她一時間沒有看到。許鳶一顆心落回原位,幾乎不曾哭出來:“你怎麽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?”
她語氣裏的埋怨,委屈,可憐,依賴十分明顯,顧川不曾想到會這樣,站起身:“我沒想到……”他自然想不到她會這麽害怕。
許鳶快步走過去,如在孤海撲騰的人找到了唯一一根浮木:“你沒事來這裏做什麽?”她盡可能掩飾自己的慌亂,明顯是不希望被人看扁。
顧川道:“車子拋錨了,所以停下來。不是因為司機不在的緣故。”
許鳶順著他指的地方看去,車輪還是那個車輪,她又仔細看了看,的確爆胎了。“嚇死我,我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麽靈異事件。那司機不會下來查看嗎?為什麽緊閉車門?我們拍門也不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