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鳶醒來時,四處都很熱。是一種黏膩的濕熱,而非沙漠上風沙掠過臉頰的炙熱。許鳶穿得不厚不薄,此刻被那濕熱的氣息拂過,一層層汗從毛孔裏滲出來,順著頸項流下。
她感覺自己動彈不得,似乎被繩子束縛住了。如今她平躺在一個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的地方,身下的蒸汽如刀,不斷灼燒她的肌膚。許鳶避無可避,隻能不安地扭動身體。
這感覺,許鳶莫名想起了西遊記裏被蒸煮的師徒四人。巨大的蒸籠,蒸籠下是滾燙的沸水。即將被蒸熟的詭異之感嚇得許鳶尖叫一聲,睜開眼。
非常不幸的是,這一回睜眼,上蒼沒有眷顧她,她此刻置身於一個昏暗的桑拿房中,滾燙的熱氣從地麵升騰而起,碰一下,手上的皮都會被烤焦。
許鳶被繩子束縛在離地麵很近的地方,她是既喜且悲。喜的是因為這根繩子她不至於馬上被烤熟,悲的是繩子束縛著她,讓她無法逃脫。最最喜不起來的,自然是自己如今身陷囹圄。
”有人嗎?“許鳶舔了舔幹燥起皮的嘴唇,嘶啞道。
她感覺自己已經在裏麵呆了一段時間了。再這樣下去真皮組織被蒸熟,蛋白凝固,就可以下鍋拌佐料,紅燒還是清蒸隨君處置。
房子裏光線差,唯一投進些許光線的地方,成為許鳶渴望觸碰的希望。許鳶一邊喊,一邊用力晃動身體,以期自己能夠依靠牆壁的助力**過去。
也許是逆境容易激發人的求生欲的原因,許鳶這麽晃著晃著,當真晃到了牆邊。腳用力一蹬,蹬到了光源處。許鳶死死摳著那縫隙不撒手,可是繩子的束縛不停將她往後拽。
許鳶此刻被箍在網中,怎麽也無法觸碰網上端的結。可是她需要擺脫繩索然後把住縫隙,尋找出去的口。這樣一邊把著細小的縫,一邊解繩子,手臂很快就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