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鳶的心跟著車子停了一下,隨即又狂跳起來。要見到金主爸爸了,難免有點激動。她勉力掩飾著自己的忐忑不安,待在車裏,反複搓著手。
秘書小曼給她打開車門,一股冷風灌進來,許鳶頓時清醒了許多。“先生和山莊的郝老板在泡溫泉,現在還沒有過來,您先在屋子裏坐一會,喝杯茶。”
許鳶向外望去,眼前是一個古樸的木樓。藤蔓纏繞其間,輔以零星花朵點綴。樓前有兩張藤木椅,桌子上放著茶具,茶水滾燙,冒著嫋嫋熱氣。
這些東西讓許鳶一陣恍惚,似乎塵世陡然遠了。喜歡這種格調的人,還功成名就者,多半是老人。許鳶忍不住又把“顧先生”的年齡往上拔高二十年。
小曼直接越過門外的景致,引她入內。樓裏熏著淡淡檀香,有張鋪了毯子的藤椅。小曼安排她坐下了,又給她斟上一杯茶。
“猴魁?”許鳶呷了一口,驚呼出聲。
小曼有點意外:“你知道這茶?”
畢竟是富人都難得一品的東西,許鳶一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宅女,看起來也不是很有錢。許鳶尷尬地笑笑:“以前父母帶回來過。”
小曼了然地點點頭:”看來顧先生一定會留下你的。他說你的畫透著別人沒有的靈氣,今天見了,鳶尾小姐的確是個頗有涵養和知識淵博的人呢。”
小曼的誇獎讓許鳶臉有點燒。說得有點過了,還是今天自己裝範裝過了頭。要讓她知道自己在陶海逸麵前什麽德行,恐怕下巴都要嚇掉吧。許鳶一邊“害羞地”笑,一邊心不在焉地喝茶。
本來她還想讚歎一下周圍的古玩字畫和建築布局,但看小曼因為一杯茶就客氣地誇自己上了天,她便乖乖閉了嘴。
不一會,門外傳來笑聲。很清澈的男低音,一絲一縷鑽進許鳶耳朵裏。再由耳朵轉入心裏。她渾身的每一個細胞在同一時間尖叫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