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初宴彈完一支曲子,剛要說話,向暖急急忙忙地和他道了晚安,幾乎不等他反應,她已經關掉視頻通話。
林初宴愣了愣神,有些失落。
他並沒有看到,關掉視頻後的向暖,把腦袋埋在被子裏,慘叫:“嗚嗚嗚,錯覺錯覺錯覺……”
過了一會兒,向暖從被子裏鑽出來,揉了揉微微發燙的臉。
她扔開手機,披衣服下床出去,她感覺自己需要走動走動,呼吸一下新鮮空氣。
一邊下樓,向暖一邊自我鼓勵:“不不不,我不能被美色勾引到,不可以重蹈媽媽的覆轍。”
任丹妍正上樓呢,在樓梯上遇到女兒,聽到她念念有詞……什麽,重蹈覆轍?
“你給我等會兒,”任丹妍說,“說清楚,什麽叫重蹈我的覆轍?你知道覆轍是什麽意思嗎?翻車!我什麽時候翻過車?”
向暖張了張嘴,她還沒從剛才的情緒中回過神來。
任丹妍看到女兒發著呆,像個智障的小鴨子,便問:“你在幹什麽?”
“我出去走走。”
“回去穿衣服!你打算凍成冰棍再回來?”
向暖於是灰溜溜地上樓,穿上大衣,然後拉開衣櫃,想拿條圍巾。
她從衣櫃裏看到一條暗灰色帶白色條紋的格子圍巾,一看就是男生的款式。
那是林初宴落在她家的,她打算返校時還他。
向暖眨了眨眼,摸過那條圍巾,繞在脖子上。
圍巾柔軟而厚實,仿佛還殘存著他的氣息。
她立刻就心虛了,紅著臉把圍巾解下來,放回到衣櫃,另外取了一條淺褐色印著小鹿的圍巾,係好,噔噔噔跑下樓。
外麵挺冷的。
向暖蹲在院子裏那個夏天養荷花冬天閑置的大缸裏,看著近處和遠處的燈火,偶爾有車輛路過,車的燈光透過攀著薔薇枯枝的柵欄,掃到她臉上。
夜風吹來,涼絲絲地,十分地降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