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試的第二天,許沅破天荒地比鬧鍾醒得早,她睜開眼一看,五點二十,她卡著時間洗漱買早餐,慢慢悠悠地在路上晃**。
五點四十五,她準時到了路口,嚴銳懶散的身影出現在馬路對麵,許沅鬆了一口氣。
“早啊。”許沅和他打招呼。
嚴銳點點頭,可能是沒睡醒的緣故,他臉色很難看,比平時更冷,眼睛半眯著,甚至有些凶,許沅跟在他身後,感覺他其實處在靈肉分離的狀態,他的靈魂在地上摩擦,不甘願地被身體拖著走。
他先到了教室,卻沒有和前一天一樣爬窗進去,而是站在前門等著。
有起床氣的某人顯然脾氣和耐心更加不好,等許沅悠閑地爬上四樓,嚴銳已經有些不耐煩了,他甚至嫌棄地看了看她的雙腿。
“你這雙腿看著挺長的,其實是假肢嗎?”嚴大爺嫌棄道。
許沅被噎得差點過去。
您腿是真腿倒是爬窗進啊!
她開鎖的手一停,又揣回兜裏,學著他的樣子,懶散地站著。
嚴銳皺了皺眉,疑惑地看過來。
迎著他的目光,許沅淡淡道:“我這雙手是假肢,開不了鎖,你翻窗進吧。”
嚴銳凶凶地盯著她,聲音有些沉,“昨天晚上我走的時候,把窗鎖了。”
“哦。”許沅不為所動,不就是起床氣,嚇唬誰啊,她道,“那您用您這雙真腿,把門踢開吧。”
這話一出,嚴銳先是不敢置信地看了她幾秒,然後居然笑了,笑得跟個反派一樣。
許沅心裏當時就是一驚。
他垂著眼睛,居高臨下地看她。
許沅在他的逼視下被迫仰著頭,才發現原來高個的氣場這麽離譜,什麽都不做,就是低頭看她,便已經氣勢逼人。
嚴銳在笑,卻比他一臉凶相時要恐怖得多。
許沅後悔了,她跟嚴銳叫什麽板,她是打得贏嚴銳還是說得贏嚴銳?現在這個點,學校連個鬼都沒有,嚴銳就算把她從四樓丟下去都沒人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