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有趣的事情岂能错过,贺朝恨不得多长出几条腿,飞快的赶往那个什么书瑶棋社,哪里还顾得上听何大头啰嗦。
何安追了几步慢慢放缓了脚步,眼看着贺朝越跑越快,嘴角竟露出了一抹得意之色。
片刻后,何安瞧瞧地来到一处偏僻的巷子中,巷中有一道魁梧的背影似等候多时。
“事情都办妥了?”
何安赶紧上前,弯腰拱手道:“大人您放心,姓贺那小子已经在往棋社去了,您是没见啊,那家伙一听说棋社里有绝色,跑的比兔子还快,只怕这会儿……”
“很好。”背影抬起手打断道:“但你还需跟去,无论如何引他出手,事成之后有你的好处。”
“在下马上就跟去。”何安迟疑道:“可是……以在下对那小子的了解,他的棋平很臭,就算出手也只是笑话,又如何……”
“不必啰嗦,照作便是。”背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。
何安虽心生不爽却也只能转身离开。
这神秘的怪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,接触过几次却一直都以背影示人,可谁让人是高手呢,而且出手又十分地阔绰,管他是不是好人呢,反正贺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等何安气喘吁吁的赶到书瑶棋社时,一抬眼就找见了贺朝。
这贺大爷着实太显眼了,这会儿正舒服的躺在二楼的天字号包房门口,翘着二郎腿,身后一左一右两个漂亮的女子,正在为他揉腰按手。
何安瞧仔细后,人都傻了,那两名漂亮的女子十分眼熟,不正是书瑶棋社长得最好看的两名女坐馆么,好端端的不下棋挣钱,跑来伺候姓贺那小子了?
“这儿呢。”贺朝招了招手。
何安赶紧换上一脸媚笑,一路小跑赶了过去。
“怎么这么慢?”
“那个……路上跑着跑着肚子不自在,就舒服了一下,所以就……”
“行别废话了。”贺朝伸手:“把你身上银子拿来用一下,回头还你,快点。”
“不是,贺大爷你管我借钱,这也太……好吧,您要多少……”何安非常不请愿的掏出钱袋,却被贺朝一把抢了去。
“废什么话,以往那次出去潇洒,不是你大爷掏的钱?今个儿出门急,忘带了银子,那啥,回头补给你就是。”
贺朝也没算说谎,这会儿他确实身无分文,原本身上有两千多两巨款,可之前全都给了春娘。
拿过何安的钱袋打开一看,眼前一亮:“何大头你行啊,以前还不知道你小子这么有钱,这得上千两银票了吧?”
说着不等何安回话,挑了两张百两面额的银票,分别丢给身后的两名女子:“那啥,诗岚,静竹,大爷说过不会亏待你们,拿着,权当小费了,别光顾着接钱,接着按啊,对对,就这儿使点劲,哎舒服~”
两女子兴奋的不得了,尤其右边的静竹,直接上前往贺朝脸上亲了一口。
“贺公子对奴家可太好了,奴家今儿个哪儿都不去了,就跟定您了。”
“奴家也是,贺公子可不能喜新厌旧哦。”
“不……不是……”一旁的何安人都傻了:“大爷,这都怎么一回事啊,咱不是来下棋的么?”
“谁告诉你本公子是来下棋的?”贺朝耸了耸肩:“我说过么?”
“就是,下什么棋啊,下棋多无趣啊。”诗岚挤了挤眼:“要不何公子,奴家也为您找两个漂亮的女陪侍?”
“女陪侍?”何安疑惑道:“你们不是这里的女坐馆吗?专门陪客人下棋的那种,怎么就成女陪侍了!”
“何公子莫要急嘛。”诗岚笑道:“有客人要求下棋,那自然是要下的,规矩吗照旧,只要赢了我们这里的姑娘,自可领走一晚,想干什么呀都随意。可是也没说非要下棋不可呀。”
“好啊!真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了,诗岚就是你!上次本公子愿出五十两包你一宿,你说天不愿,本公子还当你高雅,敢情你竟是装的!你们老板呢!把她交出来,今个儿爷非要杠上了,什么棋社,挂着羊皮卖狗肉就罢了,还挑起了客人,岂有此理!”
“别吵吵。”贺朝揉了揉耳朵:“人怪多的,你也不嫌丢人现眼。”
“大爷小的不是冲您,实在是他们太欺负人了!”
“欺负你啥了?”贺朝不爽了,站了起来:“人家诗岚是这里的头牌坐馆,开一次棋局就得五十两往上了,就这价不少人打破头皮也要挣钱,诗岚姑娘往那一座,遇到臭棋篓子,风轻云淡的就把五十两赚到手了,咋滴,你出五十两就得陪你一宿,你是长得有本公子好看呢,还是掏的是金子啊?”
何安脸一红,支吾了半天:“可,可那也不能厚此薄彼啊,太欺负人了。”
“何公子您误会了。”静竹解释道:“贺公子可没要求包宿,只是寻常的作陪,而且贺公子出手极大方,您也是看到了,只是随手小费便给到了一百两。”
“可那分明是本公子的钱!”
诗岚抿嘴笑道:“那就不知道咯。”
“你……你们!”
“行了!”贺朝低声呵斥道:“你何安好歹也是咱临江城有头有脸的公子哥,嚷嚷着丢不丢人?不就一千多两银子多大点事,下次大爷请你总行了吧!”
何安顿时欲哭无泪,早知道这样,他说天也不把姓贺的往这儿引。
这都叫什么事儿!
好好的棋社,坐馆的不陪人下棋,跑到包房给人揉腿。
贺朝出手是阔绰,可你花自己的钱撒,拿我何安的银票装什么大爷,可偏偏自己又不敢真得罪他。
就自己老爷子那点生意,啥时候都得看人贺家的脸色,才能捞点油水喝。
就这一千两银票,还是那神秘人给自己的定金,自己捂了好些天愣是一个字儿都舍不得花,没成想遇到贺朝这煞神,二话不说就把钱给抢去了。
最气的是,诗瑶棋社开张至今,何安没少往这边跑,也算是老熟人了,钱没少花着,愣是连姑娘的手都没碰着,结果贺朝却是第一次来,眼瞅着店里最漂亮的俩姑娘,上赶着要跟贺朝出去过夜。
钱没了,姑娘被别人给泡了,还得被当孙子似的好一顿训斥,这也太欺负人了!
“大爷,您之前不是说姚老亲自教授您下棋,您看,咱即然都来到这棋社了,好歹下两盘,也好让小弟长长见识啊。”
何安不甘心的说道。
钱没了,姑娘也被泡了,但神秘人交代的事却不敢耽误。
也不知道那神秘人咋想的,怎么就盯上他了,还非得试试他的棋力如何,整个临安城谁不知道贺朝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玩意儿,还用得着试么?
可话又说回来了,有人上赶着送钱,何安岂有不笑纳的道理。
但拿了别人的定金,就得把事儿给办漂亮了。
本来吧,试贺朝棋力这事不要太简单,把他往书瑶棋社一领,就冲着那无比诱人的彩头,贺朝不得自己死命往前冲。
可谁能想到,这货偏就不走寻常路,上来就拿钱砸人,直接就把棋社最漂亮的两个女坐馆给弄到了手。
瞧这左拥右抱舒服的劲儿,目的都达到了,那还下个锤子的棋,多此一举。
书瑶棋社也太特么的坑人了,早说是个高级窑子啊!你倒是说啊!
何安难受的不行,想着今儿是不报希了,等来日再找合适机会试试吧。
却没想到,贺朝听他这么一说,坐了起来:“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,这种风雅之地即然来都来了,不下两盘好像是有些说不去,让人知道了还以为咱是专门来那啥的……”
何安听得想吐血,你特娘得就是专门为来那啥得,这会儿倒装起来了,还怕人知道。
你自己打量打量,这四周朝着瞅来的眼光,哪一个不恨不得当场把你小子皮给剥了。
你要是逛窑子,你就去正经窑子店撒,来这种高雅之地,当众行龌龊之事,还怕被人说道,贺朝你就当个人吧!
“贺公子说的是,您想下棋那便下棋,不知我二位中谁能有幸陪得您对弈呢?”
“本少爷最不擅长挑选。”贺朝抬起手,又是两张百两银票:“我全都要!”
“啊?”诗岚惊讶道:“公子可是要下车轮棋?”
贺朝挑眉问道:“不可以么?”
“可以,自然是可以,只是公子您或许不知,诗岚姐姐可是咱们棋社的首席坐馆,棋品更是高达六品望幽境,只怕数遍整个临安城也少有敌手,公子您最好不可托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