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连几天,各方势力的目光都落在了叶寒的身上,而叶寒没有丝毫耽搁,原本半个月的脚程,叶寒直接以重金买马换马,一人大概跑死了两匹马,九天不到就抵达了龙州边境。
而这会儿,福伯看着面色难看的叶寒,出声道:“姑爷,还是歇歇吧,兄弟们都撑不住了!”
叶寒看向唯一跟上来的二狗子,还有几百锦衣卫,眼神也有些许愧疚,随即道:“让兄弟们去镇子上买点好酒好菜,就在阵子外扎营,不可骚扰百姓!”
边上二狗听后,立马应声道:“喏!”
随即,叶寒拿起一个水袋,直接就是一口闷了。
再看边上的马,已经累的趴在了地上。
边上福伯这时候打开地图,出声道:“这已经是龙州地界了,根据锦衣卫最新的消息,这里有北莽骑兵流窜,所以今晚我们得戒备小心,免的被冲了营帐,后续的三千锦衣卫和千牛卫,估计还要半天时间能到!”
闻声,叶寒皱眉道:“这里怎么会有北莽骑兵?”
福伯回答道:“龙州地处北郡边缘,一半属于北郡,一半属于湘郡,当初秦文通执掌北郡的时候,龙州就是他的地盘,虽然如今秦文通已经被击退,但北境几郡辽阔,四位异性王的兵马根本不能全然顾局,故而龙州和北境几郡,现在可以说十分混乱!”
听着话,叶寒冷声道:“这慕容姬还真是心大,北方如此不平,还满门心思内斗!”
福伯听后,苦笑道:“帝王家的人,哪个不是疑心病重呢!”
叶寒没有反驳,看着前方破败的边城,路边蹲着一群衣着破烂的孩子们,目光不时看向叶寒这边,但似乎惧怕,又不敢过来。
显然,若是其他商户过去,他们会上去乞讨。
见状,叶寒出声道:“让大壮哥去找一下二狗子,多买点粮食,另外,您拿着我的王令,去一趟此地县衙,让那县令来见我!”
“好的,姑爷!”
……
约莫两个时辰后,满满十几辆食物车驾就运送进了临时搭建的军营,而此地的县令也是慌忙赶了过来。
一入军账,就行了大礼。
“下官龙州管县县令许富友参见汉文王殿下,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叶寒这会儿看着地图,淡淡道:“虚礼就免了,许县令,本王让你前来,有几个事情麻烦你!”
许富友拖着肥胖身躯起身后,满脸堆笑道:“殿下言重了,您尽管吩咐便是!”
叶寒见状,开口道:“第一,立马开仓放粮,第二,组织人手建立孤儿堂,收拢那些流落的孩童,你看看你这县令是怎么当的,路边全是衣着破烂的孩童们,下一代不照顾好,怎么能让此地发展起来!”
后面,叶寒的声音明显有着冰冷,许富友吓的一个机灵,连忙道:“殿下息怒,实在不是下官不想放粮啊,而是县库房里,根本就没存粮了,不瞒您说,就是下官也好几个月没有拿俸禄了!”
听到这话,叶寒看着肥头大耳的许富友冷声道:“你欺瞒本王?”
许富友连忙下跪道:“下官不敢,下官所言句句属实,您别看下官肥胖,这是一种病,下官没有贪墨一石钱粮和一两朝银,不瞒您说,下官也是苦寒出身,是殿下您开了恩科,才有了后补县令的机会!”
“而下官上任后,库粮银都已经空虚,上任县令说是被秦,秦贼洗劫了,此事下官也已经上报朝廷了,可这管县地处尴尬,原本是秦贼的地盘,朝廷是有播救济钱款,可到了州尊那里,就下不来了!”
听到这里,叶寒问道:“为何?这种钱粮龙州州府敢克扣?”
许富友刚想张嘴,却又停住了。
叶寒见状道:“许富友,本王执政时下过严令,地方县州若是路边有孩童老人乞讨,官府必须收纳,违者轻则杖打三十,重则,斩!”
许富友感受到叶寒的杀意,连忙开口道:“殿下恕罪,实在不是下官不说,而是这龙州如今州尊是东战王亲外甥,您说,我一个苦寒出身的县令,怎么敢和有背景的顶头上司硬要钱粮啊!”
此话落,叶寒眼神微咪,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,丢给了许富友,许富友看清后,一个机灵道:“殿下!”
“今日起,你许富友便是我叶少卿之人,拿着令牌,不管你用什么办法,本王离开前,要看到你安顿好那些孩子们,若是那龙州州府敢刁难于你,自有人会去收拾他!”
叶寒话落,许富友面露难色,叶寒冷哼一声道:“做官不为民做主,不如回家尿床铺,你说你是苦寒出身,怎么?穿了这蓝带县袍,怕脱了?”
许富友听闻此话,那肥硕的脸上露出一丝不瞒,眼神也渐渐变的坚定,开口道:“殿下,下官和您一样,出仕是为了拯救黎明,是下官错了,下官这就前往州府,为我治下黎明讨要他们需要的东西!”
说着,许富友拿起令牌,施礼之后出去了帐篷。
而一直没正眼看许富友的叶寒,这时候却是转过身,对着边上的二壮道:“二壮哥,带三十名千牛卫跟着这许富友,若是他去了州府,护住他,若是他回去了县衙,闭门不出,斩首示众!”
“喏!”
……
等二壮离开后,叶寒迈步出了营帐,让大壮和二狗子让那些孩子入军营吃东西。
一开始,那些孩子是死活不敢来,最后还是二狗子那群人出面,才将这群孩子带了进来。
篝火间,这群孩子狼吞虎咽,看的一群士兵都不禁心疼。
二狗子这时候坐到叶寒边上道:“殿下,标下问过了,这群孩子的父母都之前的北境之战中死了,我看他们一个个也都无价可归,要么!”
说到这里,二狗子欲言又止,叶寒见状道:“这些人,咱们带不走!”
二狗子面露难色,叶寒解释道:“我有我的顾虑,也知道你看到了他们,似乎看到了你的从前,可是世道太难,大夏如今到处都是饥民和逃难之人,本王又能收留几人,你记住,凡事不能治标,而是要治本!”
叶寒拍了拍二狗子的肩膀,二狗子疑惑道:“您有主意了?”
“本王若是没碰上也就算了,碰上了自然要解决,只是如今无心的事情迫在眉睫,故而这里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,本王已经让大壮哥去安排此事了,你不用担心!”
叶寒话落,二狗子露出微笑道:“我就知道您肯定不会看着这些孩子不管的!”
“傻小子,今晚你安排好这些孩子吧,本王乏了,先休息一会儿!”
“喏!”
叶寒说着就要起身,可这个时候,二狗子的兄弟带着一个高瘦孩童过来了。
叶寒看去的时候,这孩子施礼道:“草民见过殿下!”
看着这孩子的姿态,叶寒柔和道:“不必多礼,看来,你还是懂得一些礼数的!”
边上锦衣卫见状道:“殿下,这孩子非要见您,我只好带过来了!”
叶寒摆手示意无妨,然后看着孩子道:“你叫什么?”
“草民金不换!”
孩子回答,叶寒看这孩子眼神有些畏惧,上前道:“不要怕,还需要什么,就跟他们说!”
“不,不是的!”
金不换这时候摇头,叶寒疑惑道:“那你见本王,是为了什么?”
金不换这个时候从那破烂衣服里摸了半天摸出了半个玉佩,递给了叶寒,出声道:“我娘亲说过,不可轻受他人恩惠,您是个好人,这个给您!”
叶寒见状刚要推辞,金不换又继续道:“您若是不收,那我便不能再吃您施舍的食物了!”
叶寒看向孩子,那眼神倔强,不像作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