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心情当然会写在日记里,标记一个想要日某人,欲求而不得之类的感慨,霸王硬上弓当然可以,但关礼豪觉得自己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,再也不想发生类似蒋晓爱那样的事件了。
拉家常计划,胎死腹中,余下的三个女人也被妥善安置,甚至询问过对方的意思后,送回了宣城。
这个小插曲过后,关礼豪一行人加快速度行进,三天时间就离开了宣大境内,进入了毗邻的北地六省之一,俞北。
在边关的时候,关礼豪看到的是半死不活的民生,撕裂的社会,大概意思就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,但进入俞北,关礼豪才知道什么叫民生凋敝,十室九空。
问过身边的禁卫,关礼豪才知道去年俞河发大水,百年不遇的那种,在俞北境内决口,数十州县沦为泽国,饿殍数百里,十室九空一点都不奇怪。
“王爷,前面好像有人。”一个禁卫指着不远处还冒着烟气的地方说道。
关礼豪等人走近,发现有十几个人在围着一堆近乎燃烧殆尽的篝火,像是在取暖,但是喊了几声没人答应,之前说话的禁卫走近,拍了其中一个人一下,结果那人直挺挺的倒下了。
关礼豪等人大惊,随即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,这些人都已经死了,不知道是冻死还是饿死的,那没有燃尽的篝火,可能就是他们感受的最后的温暖。
在关礼豪得到的原主记忆中,他半年前来北地的时候同样路过俞北,但鲜少看到冻死饿死的,不知道是被安排了特殊的路线,还是那么多人远远看到队伍就躲了。
“把他们埋了吧!”关礼豪不是没见过死人,但眼前这一幕深深的震撼了他,以往只在影视剧中看到的关于灾荒的描述和演绎,亲眼目睹,心境格外不一样。
十几个禁卫很快挖好了大坑,集体入土为安,关礼豪又回头询问,谁是俞北人,或者对俞北的情况有了解,新晋收揽的一个秀才,名叫王安博,在俞北生活过几年,闻言来到了关礼豪近前。
去年的那场大水,王安博是亲历者,他有很多话想对关礼豪说,但没有竹筒倒豆子,而是循序渐进的慢慢讲起。
水灾很大,百年不遇,俞河中下游几乎都遭受了灾害,百姓流离失所,但王安博觉得这还不是主因,主因乃是人祸。
俞北布政使,为了保住地方豪强的土地,保住俞北的首府,竟然下令挖开了俞北一段的堤坝,美其名曰泄洪,结果水火无情,水灾泛滥,别说首府和田地没保住,就连布政使本人也被水淹死喂了王八。
关礼豪还打算找这个布政使算账,听到这只能说对方运气不错,再混蛋不是东西,起码还捞了个以身殉国,真是祖坟冒青烟了。
大灾过后有大疫,去年水患过后,疾病横行,每天都病死不少人,再加上朝廷赈灾不利,所以俞北的人口直线下降,而且这里面还有些幸存的富户豪强,趁火打劫,兼并土地,所以看到十室九空的画面一点都不奇怪。
“王爷,眼下俞北,也就只有包括首府俞庆在内的十几个城池还算恢复了正常,其他地方,至今都没有恢复,所以俞北是山匪流寇的发源地,因为老百姓真的活不下去了,除了揭竿而起,没有别的选择。”
关礼豪宁愿相信这是王安博的抱怨和劝谏,可是面对这种局面,他真的没有办法,手里的银子,宣大地区的粮食,对整个俞北省来说,无异于杯水车薪,想要改变这种状况,只能从根子上下手。
两个人正说着,前方突然传来警报声,一身甲胄的姜彬快马飞来,“王爷,有流寇,他们驻扎在前面的县城南辉,大概有三千多人。”
姜彬手里拿着一支关礼豪亲手磨制的单筒望远镜,关礼豪总共就做了五个,除了自己用了一个,其他都给了姜彬,蒙虎等人,算是这个时代的观察利器。
三千多流寇,对关礼豪来说不算什么,他虽然追求速度没有和左骁卫的大部队在一起,但是身边也有近千人,随军的辎重里面还有不少的陶瓷炮弹呢!
王安博一激灵,“王爷,可得仔细甄别清楚,或许不是流寇,而是流民,流寇固然该打杀,但是流民还有挽救的余地。”
姜彬轻微晃了晃手里的望远镜,“是流寇,我看到他们有武器,数量还不少,若是流民,应该不会占据县衙吧!”
南辉县城的城墙被大水冲毁,整个县城在洪水退去后近乎荒废,但只要还是守规矩的民众,应该不会占据县衙。
关礼豪轻叹一声,“绕道走,不管他们是流寇还是流民,能有个地方呆着,在冬天里总会活下来。”
关礼豪的仁慈没有换来对等的相待,他们发现了南辉县城的状况,县城里的人也看到了这支队伍,就在关礼豪下令绕路的时候,路被堵住了。
不用关礼豪吩咐,姜彬等人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,小型投石机组装完毕,陶瓷炮弹归位,除了这样的重武器之外,还有军中制式的弓弩,纷纷对准了奔来的好几千人。
关礼豪用望远镜观察,这些人勉强能称之为一支队伍,因为手里的兵器不少,很多一看就是捡到的或者抢到的武器,姜彬的判断也是对的,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停下交涉的意思,奔跑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,武器已经挥舞了起来。
这就没办法了,姜彬见关礼豪微微颔首,立即指挥禁卫们予以应对,廷尉署和左骁卫的军兵,开炮的开炮,射箭的射箭,只是这一波带着轰隆隆的爆炸和咻咻破空声,就把疑似流寇的队伍给打懵,打散,留下了上百尸体。
关礼豪怜悯是有,但是没有妇人之仁,打退了流寇,为了防疫把尸体就地掩埋,没有进入南辉县城,而是直奔下一站,俞北的首府俞庆,在他们他们可以坐船,极大的节省一段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