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难处是火炮的铸造进展不大,还得倚重投石机,而陛下说的热气球,已经缝制了出来,最近几天就可以进行试验。”
蒙虎说了不短的时间,纯军事角度,关礼豪对柔和了几个府卫的军队,掌控力度没的说,改造也顺利,将力求精兵强将稳步推进。
热气球现在就是看个新鲜,还无法控制飞行的走向,一阵大风吹来,就不知道飘哪去了,使用限制太多,但却可以提振军心士气。
因为对于飞翔,向来是人类骨子里的梦想,关礼豪能做到,本身就说明天命所归之类,很唬人的。
这个小会开到最后,关礼豪对宁灏说道:“我现在无法掌控中枢,又不能掀桌子不玩了,所以对京畿和京城的掌控就显得比较重要,尤其是这七百万人口,重中之重,绝不能出纰漏,宁大人必须把稳,不能让京畿出现不好的事情。”
宁灏压力不小,他看好关礼豪不假,但局势实在太糟糕了,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。
“维持民生,比较难,掣肘太多了,但微臣肯定竭尽全力,等会试过后,春播的时候,微臣打算在京畿推行陛下在宣大地区的一些办法,争取今年秋粮不会减产……”
其实做天子脚下的地方官一把手,最难,方方面面的牵扯太多,宁灏能做到眼下这个地步,拥有一定的话语权,已经算是很厉害了。
与此同时,宁灏非常喜欢这样的氛围,他虽然不是阁臣,但是内阁议事的时候也被叫去过,和内阁相比,这里才是真正做事的地方。
朝气,这里多的是一种朝气,而内阁议事,暮气沉沉,散发着一股腐朽的味道。
“陛下,综上所述,京畿之民还没有完全发动起来,可以让京畿百姓都加入到这场大劳动当中,就像那些手工作坊,只要提供足够多的机会,就不会出现饿死人的情况。”
关礼豪只能说宁灏太过乐观,也低估了人性,当大灾大难面前,他也只是在上辈子才见过那个国民的空前能力,那可是号称蓝星的基建兔啊!
“先做各种预案吧!或许不远的将来就能用到,那么我们总结一下,军队的事情暂时不用考虑了,眼下能做的就是扩大工商业的规模,把能赚到的钱,囤积的物资,尽可能的都收入囊中。”
“食盐,铁器,纺织品,这些作为硬通货,除了京畿之外,扩大流通向南七北六十三省,最起码也要保证打开各地省城的商路,如果遭遇刁难,可以申请让府卫出兵保护。”
“我会把金吾卫分出一部分,再配合情报局,做好商路的维持工作,如果真的有事,那就用金吾卫的名头出头,把这些商事,统称为皇商吧!”
……
关礼豪讲了很多,而最让在场众人感觉匪夷所思的是,居然让马骋,王长武等人,尝试打通跟鞑靼的商路,可以出售给鞑靼人火器,茶叶,丝绸这些主要物资,但回流的商品,只要能填饱肚皮的牛羊等牲畜,最好还是活的,到手后自己再加工。
马骋和王长武战战兢兢,关礼豪充分解释才打消二人的疑虑,没办法,有前科的人,心里始终忐忑啊!
小会开完之后,与会者陆续离去,最后只剩下了叶锦绣和俩太监。
马永超和张涌没别的地方去,皇宫就像是他们的家一样,至于叶锦绣,那是空旷多日,有点想事儿了。
关礼豪像是没有看懂叶锦绣的需求,招手道:“正好你在,跟我说说京城最近的动态,刚才在宁灏那听了些,随着学子们进京,挺热闹的。”
叶锦绣被分散了注意力,她也是个喜欢热闹闲不住的,“你说的那是章台勾栏,我去过,挺有意思的,要不去逛逛?”
马永超和张涌,看到关礼豪和叶锦绣这一公一母说的话,不由得面面相觑,这也算是两口子,哪有两口子一块去勾栏院的,只能说这俩主子都不太靠谱啊!
“你说红袖楼的美昭?那都是一年前的花魁了,现在京城最有名的花魁是小青川,唱曲绝对一绝,耳朵可舒服了。”
“好长时间没去了,没想到变化还挺大。”关礼豪感慨,原主是逛过青楼的,但那是一年多前了。
“那是,青楼里的姑娘可是层出不穷,三五个月就换一茬,然后三年大换一茬,这不,今年赶上春闱之年,就有评选花魁的活动,只要在今年选上花魁,最少也能红个三年呢!”
出了宫,赵岩等人立即跟上,一行人全都穿着便衣,然后在关礼豪狐疑的目光注视下,朝京城比较有名的勾栏走去。
“话说,我怎么觉得,你比我这个男的还熟悉经常的勾栏院呢?”
叶锦绣嘁了一声,“去那里也不只是干那事好吧!勾栏听曲可是一大享受,还有说书的,可有意思了。”
关礼豪懂了,叶锦绣这是缺乏娱乐项目,而听曲,听书,对古人来说的确是能接触到的最好的娱乐方式了。
“喏!这就是小青川所在的天香楼,这个点来,正好能赶上一场,我们快点进去能做个好位置。”叶锦绣往脸上戴了一个面纱,跟在关礼豪身旁倒也不显得突兀。
这等销金窟的确繁荣,一楼的大厅里面搭着一个仿佛戏台子的地方,下面有三十多张桌子,已经坐满了七成,这上座率够高的。
哪怕叶锦绣戴着面纱,但是作为天香楼的常客,伙计都认识了,赶紧给安排了一个靠近戏台的座位,是和另外几个人拼桌。
一桌而坐,关礼豪打量同桌的四人,一看就是今年进京赶考的学子,而且听口音是南方人,说话倒也不至于听不懂。
“师兄,昨天去红袖楼,大失所望,今天如果还是这样,今后就别来了。”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说着。
“我也是听说的,几年前来京的师兄们都说红袖楼不错,哪知道变成了如今的样子,还不如与我们那省城的青楼呢!”回话的是二十出头的青年。
另外两人也附和了几句,听着对话,一看就是勾栏老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