戒处堂分为前中后三堂,五位长老端坐在中堂之内,一言不发,威严甚重。
戒处堂的外堂是用来惩处姬家外系和附庸之地,中堂则是用来惩处姬家嫡系之地。
后堂便是几位长老和其下属居住之地,占地极大。
姬荣和姬成两人来到中堂后,不忘和这几位张长老打声招呼,以表敬意。
三人走入旁席,发现旁席中有两人已经落座的,面孔陌生,是姬成和姬荣两人都不曾见到过的两人。
一位锦衣玉袍,面色虚弱的年轻人,和一位身材魁梧的高大老人。
安若然挑选个靠前的位置坐下,冷眼环视四周,对这两人视若不见。
姬成皱了下眉头,他对这两人的身份一无所知,一看便知是族外人,却可以坐在旁席之列,怎能不感到奇怪?
姬荣同样奇怪,自顾自地念叨起来,“这两人是谁啊?”
姬无忧见姬荣和姬成还是那位安仙子全到,感觉到这次的事情不同寻常。
他深呼吸一口气,低声言道:“程姑娘,你们两人就在外边等着吧。”
尹肇抿着嘴,他内心可不愿意在外面等着,其一是太过于无聊,其二是他担心姬无忧这一进去,可就没那么好出来了。
尹肇眼神中带着乞求之色,转头看向自己师姐。
程珂感觉到了尹肇的目光,声音冷清,言道:“我们陪着你一起进去。”
“啊?”
姬无忧愣了愣,“你们是外人,应该不能进去吧?”
尹肇回应道:“刚才那个叫安若然的苍霞山弟子也是外人,她都能进去,我们两人肯定也能进去。”
姬无忧神色为难,犹豫道:“那……好吧,但我也不能确定你们会不会被赶出来。”
程珂轻描淡写地言道:“无妨。”
尹肇眉毛一挑,笑呵呵地点点头。
三人一起迈上台阶,走进戒处堂。
刚走到院中,就有两人出现拦住去路。
“站住!”
“姬家之外的人,不得进入戒处堂!”
尹肇瞪大眼睛,诧异地问道:“刚才那位苍霞山的安若然怎么能进来呢?”
其中一位名为方青,眼神轻蔑,冷声道:“安仙子可是姬家贵客,有姬成和姬荣两位少爷陪同,自然能进。”
“你们……不行!”
尹肇冷哼道:“你们姬家太不讲道理了!”
方青盛气凌人,神色倨傲,他瞥了眼姬无忧,没好气地言道:“几位长老早在中堂等着你了。”
姬无忧点头道:“好。”
方青目光一转,落在尹肇和程珂两人身上,“你们两人速速离去!”
尹肇转头看向自己师姐,他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。
程珂处变不惊,轻声道:“既然人家不让进,咱们就在门口等着吧。”
“啊~?”尹肇苦涩地喊了一声,闷闷不乐。
程珂率先转身,面向门外,忽然说了句,“姬家的待客之道,我今日算是真正领教了!”
姬无忧言道:“真对不起,我没能力到你们进去了。”
闻言,方青满脸嘲讽,讥笑道:“你姬无忧现在就是个废物,谈何能力?”
程珂回头看了眼方青,眼神中的冷意让方青不由得后退一步。
方青咽了下口水,不知为何,方才那一刻让他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。
程珂目光远眺,看向方青身后,“无妨,我和尹肇在外边等着就好。”
方青愣愣出神,眨了眨眼睛。
他回过神后,见尹肇和程珂两人已经走到门口,神色焦急,连忙喊道:“两位贵客请留步!”
尹肇停下脚步,一脸疑惑地看着方青。
只见方青弯下腰,低头道:“方才长老刚告知于我,两位也可进去。”
姬无忧眼前一亮,问道:“真的?”
方青嫌弃地看了眼姬无忧,没好气地言道:“长老亲自所言,自然不假。”
尹肇咧嘴一笑,似乎很是开心,“师姐,咱们能进去了。”
程珂只是轻轻点头,和尹肇两人一起转身,和姬无忧去往中堂。
程珂刚才的那句话表面是对方青所言,真正是对坐在中堂中那几位长老所言。她相信中堂那几位长老一定能够听到她这句话。
果不其然,那五位长老见程珂如此言语,当即就和姬荣还要姬成两人询问程珂和尹肇身份,得知是极上山弟子后,立马赞同放着两人进来。
极上山,山上享誉盛名的剑道宗门。
一个小小的姬家可得罪不起!
三人来到中堂前,姬无忧抬头一望,隐约间可以看到中堂内坐着不少人。
堂中一位长老的嗓音响起……
“姬无忧不得进入堂中,只能站于台阶之下!”
“两位来自极上山的贵客,可入旁席!”
两道声音后,姬无忧立马停下脚步,转头言道:“你们两人可以上去。”
尹肇见姬家如此对待姬无忧,心中不免有些生气。
“姬无忧,要不然你和我们一起上去,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把你怎么样?”
“放心,有我……”
尹肇话还没讲完,程珂犀利目光立马投向尹肇,吓得尹肇硬生生将话憋了回去。
程珂轻声道:“你我能进来已算是坏了规矩,别闹事。”
尹肇悻悻然,点头道:“知道了。”
坐在堂中的五位长老如坐针毡,个个神色紧张。
如果尹肇硬要是将姬无忧带入堂中,他们五人也不好多说什么的。
作为戒处堂的五位长老,看似风光无限,可以定人惩处。
实际上,他们五人在姬家的话语权很轻。
程珂和尹肇走入堂中,环顾四周。前者眼神又和安若然对视一眼,面面相觑。
五位长老并坐一排,居中的戒处堂长老看向姬荣,试探性地问道:“姬荣少爷,我们能开始了吗?”
姬荣一脸得意,撇着嘴,言道:“开始吧。”
长老又将目光落在姬成身上,“那……姬成少爷呢?”
姬成微微一笑,“长老自行决定就好,不必过问我。”
居中长老嘴角挤出一丝笑意,轻轻点头。
姬荣和姬成两位少爷这么一比,果然还是姬成少爷更加平易近人一些。
姬荣洋洋自得,浑然不觉,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在这五位长老眼中,已经矮了姬成一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