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怪啊！当然怪，这可太怪了！”王志刚说道。
杨桦帆挑了挑眉头，以为对方和自己一样，都是发现了水的异常，谁知王志刚下一句话差点让他吐血。
“这凶手简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，会不会是有什么鬼魂之类的东西。”王志刚试探性地问。
他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很有把握，条条是道地分析着：
“老大，你看，现在丧尸都出来了，有个鬼也很正常，我就觉得，八成都是有脏东西，不然怎么会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，是吧。”
杨桦帆黑着脸捶了他一下，骂道：“是你个大头鬼，你就没感觉这水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王志刚看了看手中透明的矿泉水，不解地问：“老大？水有什么问题？”
“你闻一下，看看是不是有怪味。”
“没有啊？这不挺好的吗？”
杨桦帆一把从他手里抢过矿泉水，放在面前嗅了嗅，确实有一种怪物，他扭头看向监狱外的蒋鱼鱼，表情纠结。
“老大，你的意思是黄甜甜有问题？可是她之前并不在监狱啊，应该和她没关系吧。”王志刚轻声问道。
杨桦帆淡淡地说：“我是觉得蒋鱼鱼有问题。”
“什么！”
“老大，你别开这种玩笑啊，鱼鱼她都够可怜了，她妈在她面前死了两次，一次是被丧尸咬死，一次是变成丧尸被我们杀死，而且她还不到十岁，这么小的一个孩子，不可能是凶手！”
王志刚斩钉截铁地说道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有底气，就是觉得这么小的孩子不可能是杀人凶手。
“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不是凶手吗？”杨桦帆问。
王志刚挠了挠头发，表示他也不知道，但是他的眼神告诉杨桦帆，他还是不相信蒋鱼鱼会是凶手！
眼看和王志刚沟通不了，杨桦帆从他手里夺过矿泉水瓶盖，重新给矿泉水盖上盖子后朝二楼去了。
他径直走向垃圾桶，从垃圾桶里捡起之前扔进去的矿泉水瓶，扭开瓶盖，那股熟悉的怪味立刻出现了。
果然，是水的问题！
这瓶矿泉水早上时是蒋鱼鱼给自己的，当时正好陈国栋跑过来汇报程城堵门的事，自己出去后，陈国栋就死了。
在杨桦帆脑海里，将零星的段落拼凑在一起。
自己拒绝喝水后，遇到了陈国栋，然后去监狱门外帮王志刚去对付程城，在这段时间里，陈国栋接过了蒋鱼鱼的矿泉水，然后死掉了！
那孙家老太又是怎么回事？
蒋鱼鱼是凶手还是被人指使的？
杨桦帆也不愿意将小女孩当做第一嫌疑人，但是目前她的嫌疑最大，而且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正是容易受到蛊惑的年纪。
王志刚从楼下跑了上来，他还想试图给杨桦帆解释蒋鱼鱼不是凶手。
杨桦帆打断了他：“陈国栋很大可能性是死在蒋鱼鱼的矿泉水里，之前岳浩然的判断没错。”
“但是我忽略了一个点，今早除了我之外，在场有第三个人见过陈国栋。”
王志刚试探性地问：“蒋鱼鱼？”
杨桦帆点了点头，他左手拿着空瓶子，右手拿着装满水的矿泉水瓶，解释道：“这两个瓶子里都有共同的怪味，空瓶子是陈国栋喝完后剩下的，有水的瓶子是刚刚蒋鱼鱼给我的。”
王志刚表情犹豫，他看见杨桦帆这么肯定，心里也泛起了嘀咕，只是他怎么都不愿意相信，蒋鱼鱼是那个凶手。
杨桦帆继续分析道：“为什么你把这些人关起来一直询问，他们的不在场证明都十分清晰，因为没有不在场证明的蒋鱼鱼从一开始就不在你的考虑之内。”
“你从一开始就没把蒋鱼鱼算在盘问目标里，导致你永远找不到凶手，因为蒋鱼鱼是作案的人！”
王志刚把手放在栏杆上，辩解道：“她才那么小，怎么可能……”
“这已经不是可能或者不可能的事情了，目前掌握的线索全部都指向蒋鱼鱼，哪怕在荒诞，这是没法辩驳的事实。”
杨桦帆走到王志刚身边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安慰道：“我也不希望是她，我也在不停地思考到底是哪一步遗漏了，但是，并没有。”
“现在唯一证明蒋鱼鱼无辜的办法只有一个。”
王志刚扭头问道：“什么办法？”
杨桦帆举起了手中的矿泉水，“找个人把这瓶水喝下去，如果那个人死了，这件事就坐牢了，这瓶水是蒋鱼鱼刚刚亲自给我的。”
“只要喝下水的人没事，就能把蒋鱼鱼的嫌疑排除！”
王志刚伸出手，道：“我来，我不信蒋鱼鱼是凶手，我来喝。”
杨桦帆一脚踹在他身上，骂道：“你发哪门子的疯，要是这水有问题，怎么救啊，能救人的医生都走了，你想死自己找个坑把自己埋了，别没事找事。”
王志刚拍了拍身上的土，低着头不说话了，似乎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。
他太偏执了，太想证明自己是对的了，这种心理让他一时间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，将自己的生命当成了儿戏。
“我有一个办法了。”杨桦帆道。
“什么？”王志刚问。
“把这瓶水给蒋鱼鱼喝，要是有毒的水，她肯定不愿意喝，要是没毒，让她喝了就喝了，多喝水对身体好。”
听完杨桦帆的话，王志刚点了点头，认为这个办法很稳妥。
二人来到监狱外场，正好看到黄甜甜和蒋鱼鱼牵着手在做拍手掌的游戏。
她们笑得很开心，杨桦帆和王志刚阴着脸走到她们身边，将矿泉水瓶提向蒋鱼鱼。
“鱼鱼，玩这么长时间肯定渴了吧，喝点水？”杨桦帆挤出一个笑容。
蒋鱼鱼看了矿泉水瓶一眼，立刻认出了这是自己之前给杨桦帆的水瓶，她赌气似的说：“不要，我还要和姐姐玩游戏。”
黄甜甜也附和道：“是啊，不过我倒是有点渴了。”说着，她伸手向矿泉水瓶抓去。
杨桦帆立刻缩回了手，“你不能喝。”
黄甜甜不解地看向她，问：“为什么，我渴了还不让我喝水了？”
忽然，她身体猛地一顿，发现杨桦帆阴着脸，他就好像刚从鬼门关走出来一样，表情十分吓人。
黄甜甜皱眉看向二人，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