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朋如同小弟一樣跟在楊湛的身後,穿過了大半個校園,到了新前教育樓前。
“他是光頭老大?”他看到楊湛敲了敲桌子,對著兩個窩在那裏啃盒飯的牲口說,“利索點,弄個房間。”那兩個看上去像是老鳥模樣的牲口,居然也剃著賊亮的光頭。
兩個光頭抬起了頭,說,“不是吧老大,這都準備收攤了,怎麽你還有兩人帶來啊。這個是你朋友?”
“這麽多廢話幹什麽?”楊湛擺了擺手,但是接過兩個光頭遞過來的房間鑰匙,楊湛倒是愣了愣,“14號樓?”
“你這個朋友運氣好。”兩個光頭笑了笑說,“今年係裏擴招,宿舍不夠了,本來多出來三個人,說好是要和冶金係多出來的三個牲口擠個混合宿舍的。沒想到冶金係又特招了三個特長生,係主任老邱沒辦法就隻能弄了間研究生宿舍備用,你也不是不知道,材料係三四百號新生,每年都有幾個因為各種原因不來報道的,要是不來齊就不需要用那間宿舍了,不過今年人全來齊了。剛剛報道的一個已經先去了。就剩下你這個正好。”
楊湛把鑰匙丟給張朋的時候忍不住說了句“我靠!”
像材料係一般的新生住的學生八舍是四五十年代的老建築,年代比學校裏的很多老樹還要久遠,每個屋子裏原先都滿滿當當的擠八號牲口,放上一個兩層的木架子就算是行李櫃。除去中間的書桌,人均活動的空間不到一平方。上下鋪的床也小得要死,要是帶個MM回來的話,兩個人估計隻能一晚上都疊著睡。超過一米八的一伸腿,臭腳丫子就頂著另外一床的腦門了,據說很容易使得腦門傳染上香港腳,導致頭皮屑如同大年三十的雪花。最淒慘的是整棟宿舍樓都是雙層木頭樓板,走上去吱吱嘎嘎不說,晚上還有老鼠出來覓食。一晚上腳下樓板老鼠叫,頭頂天花板上老鼠叫,讓你很容易覺得是睡在老鼠窩裏,而不是睡在重點大學古色古香的宿舍樓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