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语琛,你真好!”祝以茉一下子就高兴了,兴奋地捧着沈语琛的脸亲了一口,然后就激动地起身围着他转圈圈。“你愿意跟我回家!太好了!我还没有带过男生回家呢!我……”
沈语琛有些呆愣地摸了自己的脸好半天,正要骂祝以茉轻浮没规矩,就看到她转了两圈之后似乎是头晕了,好似又要倒了,便一把搂住了对方。
祝以茉倒在沈语琛的怀里,本能地觉得安全可靠,就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,又说了一会儿胡话,虽然沈语琛听不懂,但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。
“祝以茉?”沈语琛看她这样子就知道,是喝醉以后的疯发完,体力用得差不多,就要睡了,睡醒以后,又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不记得她说,想带他回家,也不记得他答应了,说他愿意。
沈语琛突然有一阵莫名的失落感,他看着怀里这张醉呼呼、红彤彤的小脸,无奈道。“你一觉醒了以后,又不记得现在说过的话了。”
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,他这句话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可惜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哎呀!”祝以茉突然又惊醒了,瞬间睁大了眼睛。“我忘了要饭后甜点!阿榆说,青欢渡最好吃的就是芙蓉糕!我还没有吃芙蓉糕呢!”
她一会儿满嘴听不懂的胡话,一会儿又逻辑清楚、口齿清晰,醉得好玩极了。
沈语琛忍不住笑了一下,哄她道。“下次再去,以后多得是机会。”
“嗯。”祝以茉歪头又想睡了,强撑着支起眼皮问道。“那你下次还会请我吃饭吗?”
沈语琛无奈道。“你吃我的还少了?”
“不少!嘿嘿!”祝以茉一点都不觉得蹭吃蹭喝很可耻,她凭本事蹭到的,得意极了。“沈语琛……”
“嗯?”沈语琛轻声应了一下,此时整个人都温柔极了。
“你真好。”祝以茉感觉像在做梦一样,她眨了眨眼睛,越眨越慢,然后就闭上了。
沈语琛听到她的呼吸声平稳,就知道人已经睡着了,才轻悠悠地回了她一句。“我知道。”
城楼之上,烟花还在继续放着,人声鼎沸,热闹非常。
而城墙之下,背离喧嚣,远远的街道一角,两个人依偎在一起,好似无声无息地度过了平静的一生一般。
青龙城七夕无价,照鹊桥火树银花。
第二天的祝以茉,是废了一般的祝以茉。
“要命……”她睡到午时以后了还是下不了床,一起身就是天旋地转。“怎么这样晕?”
“晕是正常的。”楼青榆过来看她,给祝以茉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。“我跟你说了,梨花白后劲儿大,喝一壶意思意思就好,听说你呀,昨天晚上跟不要命似的连干了六壶,我还以为,你今天一天都醒不过来呢?”
“我想着,也就啤酒的度数,不至于呀。”祝以茉悔不当初,但何为酒鬼?酒鬼就是知道晕了下次还喝,好了伤疤忘了疼,又要再约下一轮。“沈语琛呢?他喝得比我还多,他是不是也晕着没起来呢?我要去嘲笑他!”
“早起来了,午膳之后跟忆欢哥哥出去了,还没回来。”楼青榆看祝以茉喝水喝得急,应该是很渴,就又给她倒了一杯。“你那个酒量也就只能跟我比,跟语琛哥哥比,就自不量力了姐妹~”
“你的酒量?白玉楼那天是谁喝的站都站不起来的?”祝以茉头再晕,也不忘八卦。“怎么?听你说话这语气,是和咱忆欢哥哥和好了?”
“是我的忆欢哥哥,你不许这么叫!”楼青榆傲娇了一下,但还是点头道。“嗯,和好了。”
“说说,怎么和好的?”祝以茉本来是想打听一下,谢忆欢用了她昨天教的哪一招,结果,她给支的招,一个都没用上。
谢忆欢就只是在楼青榆的身边静静地守着,在她向烟花许愿的时候一直默默地站在她身后,她许完愿,一回头看到他的时候,就瞬间原谅他了。
而且楼青榆许的愿,是保佑家人身体健康和百姓安居乐业。
祝以茉心想,这跟希望世界和平一样,美好又伟大。
楼青榆即便是在感情失意的少女时期,也还是个认真搞事业的好城主。
现在有关于楼青榆的剧情线,几乎跟十五年以后的完全走反了。
所以她到底为什么就黑化了?
为什么就宁愿生灵涂炭也要当反派了?
祝以茉想不通,然后就乐观的把这些先放下了。
她觉得楼青榆此时更需要一堂《如何与钢铁直男谈恋爱》的教导。
“阿榆,虽说女生外向,可你也太容易妥协了。”祝以茉的确是觉得每一对情侣的相处方式都不同,让他们自己磨合和摸索就好,不需要外力过多的干涉,可她私心向着楼青榆多一点,总觉得楼青榆喜欢谢忆欢更多,不想好闺蜜以后被吃定了受委屈。“你呀,什么都好,就是太主动了……钓着卖,才值钱,‘钓系’就是永远的神!”
“何为钓系?”楼青榆疑惑道。“钓鱼吗?”
“对!就是钓鱼的钓!我这么跟你说吧,真正高明的猎人,往往都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的……”祝以茉又吧啦吧啦讲了好半天。“如此如此,这般这般!你要试探,要拉扯,主动那么一两次,可是关键的时候要躲闪,就是让他能看见,可又不给他,把问题抛出去,但不能追着要答案,就当成你忘了、你不在意,这样反而对方会追着你想告诉你,多来几次,欲迎还拒、欲情故纵呀什么的,撩得他心痒痒,你这局就稳了,他以后就离不开你了。加油!我们能赢!”
楼青榆听得云里雾里的。“你这些……都是从哪里学来的?”
“动物世界呀,求偶都这样。”祝以茉又嘴瓢了。“咳咳,是一名姓董名悟的老师,听起来就懂很多,并且悟性极高是不是!”
楼青榆更加疑惑了。“你上次明明说,你师父和小阿林是本家,一样姓江,叫江湖……还是浆糊?”
“叫江户川……字柯南,号新一居士!”祝以茉被‘浆糊’这两个字戳中了笑点。“不过我没说我只有一个师父呀,他们每个人教的不一样!光语文数学英语、物理化学生物、政治历史地理就有九门了是不是!我们鬼宿,什么都教!”
“还真的什么都教呀。”楼青榆还是没有完全明白钓系。“那……你是这么勾引,啊不对,‘钓’到语琛哥哥的?”
“哎呦喂,我的榆姑娘诶!您可太抬举我了!”祝以茉一下子乐得头都不晕了。“‘钓系’后面跟着的,是‘美人’,用这招儿是要看脸的,你浑身上下都是加分项,我?及格线都够不着,拉低平均分!算了吧。”
楼青榆继续问道。“那他为什么那么喜欢你?”
“他喜欢我?他只是喜欢折磨我吧!”祝以茉好笑极了,还挑了挑楼青榆的下巴。“小姑娘,你一心一意就盯着那一位,正经入眼过几个别处的男人呀,就知道什么叫喜欢了?你想想二少爷那位老相好,虽然我没见过,但你肯定认得,都说她艳绝江湖、美貌无双,那肯定是秀色可餐的顶级佳肴,沈语琛心里有过那样一个近乎完美的白月光兼朱砂痣了,我这样的清粥小菜,就是沾在衣服上的米饭粒、拍在墙上的蚊子血,根本入不了他的眼……嗯?好像双押了?”
“我觉得语琛哥哥就是看上你了,而且,你比梁紫烟好!”楼青榆跟梁紫烟的交情不深,关系也一般般,尤其是她向着沈语琛多一些,知道梁紫烟悔婚以后更为沈语琛抱不平,亲眼见过他那时多么消沉和憔悴,对比一下现在这个骂人都能变着花样来、以把祝以茉怼地回不了嘴为乐的沈语琛,就觉得他有活力极了,这才有活人的烟火气,所以现下楼青榆自然觉得祝以茉更好。“你除了没梁紫烟长得美、身材差一点,又没有武功以外,别的都比她好!身世什么的,自己不能决定,反正语琛哥哥也不在意,姐妹,你就自信一些嘛!”
“嘿?好嘞,我真是谢谢您的安慰~让我在自惭形秽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。”祝以茉被楼青榆这话说得哭笑不得。“在教你‘钓系’呢?还学不学了!”
“学!”楼青榆又正襟危坐了好半天,耐心地听了许久,依然是一脸懵。“每个字我都听得懂,可是连在一起就……什么意思呀?”
“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,甚至有时候可以不说,加一点肢体动作、身体语言,点到为止就好。”祝以茉也觉得光说理论不好理解。“就比如,我现在很难过,我在你面前哭得哇哇地特别惨,你会做什么?”
“当然是问你为什么哭呀!可别的姑娘都是哭唧唧的,为什么你是哭得哇哇的?哭这么大声,你一定很难过!”举具体的实例果然就调动了楼青榆听讲的积极性和参与感。“是谁惹你哭了,你说出来,我给你揍他!可如果是语琛哥哥的话,那就没办法了,不是我不帮你,是我打不过。”